,身子细长,四肢极高。它趴着看起来小小一只,一站起来,那体形就能给人一种震撼,好像身子一弓就能在地上飞一样。这是中国古老的猎犬,灌口二郎神的吠天犬大约就是这种,称为细犬。
旁边那只小黄狗,看起来有些憨憨的,样样都不突出,但就是聪明听话。
这两只小狗自从被盼盼看见,便就霸住了,经常带在身边玩。孙七郎一心想着好好养大跟着自己去打猎的,奈何不管教什么,总是很快被盼盼的种莫名花样弄得小狗迅速忘掉,就只记得天天跟在盼盼身边疯跑,把孙七郎急得上火。
凉亭里,徐平坐在石凳上,一个人自泡自饮,不紧不慢地喝茶。看着眼前荷花池里美景,不远处女儿开心地玩耍,实在是生平乐事。
这里没有了招呼不完的人,没有了理不完的事,彻底放松下心情,享受着这难得闲暇时光。人生如此,夫复何求?
正在孙七郎实在忍不住,想要找个借口溜开的时候,徐昌带着燕肃从远处向这边走来。今天是刻漏社成立,第一次聚会的日子,燕肃下朝,便就直接过来。
到了凉亭,与徐平叙过礼,燕肃抬头看看周围,赞道:“不想徐待制府上竟然还有这般美景,山水相映,凉风习习,真是神仙一般的日子!”
徐平让燕肃坐下用茶,口中道:“哪里能算得上美景,也不过一塘清水,几株荷花,有些凉风罢了。在这里闲坐,也只是图个清静。”
燕肃笑道:“这话如何说起?若是在乡下地方,这种风景着实平常,但在这开封城里,便就难得了。去年徐待制在这里大兴土木,还有人说,花如许银钱,怎么不到城内寻处宅子,比这城外可是方便多了。现在看来,还是徐待制有远见,城内怎么有如此大的地方?自己家里有山有水,城里面哪个敢想?”
徐平笑笑,没有接话,给燕肃倒上茶道:“燕待制,用茶。”
燕肃喝了茶,咂了咂嘴:“这茶好!这种炎热天气,再去点茶就真地不合适。徐待制依着邕州茶法制的茶,听说前几个月卖的并不如何好,最近行情涨了起来。还是现在天气热了,点茶不如这个方便。”
劳动人民的智慧是无穷的,徐平前世对茶也懂得不多,在邕州的时候只能对制茶的人说个大概。当时邕州制的茶,也只是占了个方便易保存,味道只能说是一般。几年过去,种茶的人一点一点试出来,已经能够制出极好的茶来。
方天岩在京西南部改用邕州茶法,取明前极好芽叶,精心制了一批好茶,送到徐平这里来待客。那里本就是徐平前世绿茶的上好产区,味道果然大好,徐平自己没事也喜欢泡上一壶,慢悠悠地品上一品。
说过一些闲话,燕肃对徐平道:“年前徐待制就说要制新的刻漏出来,我们讲过几次,只是诸般杂事缠身,一直也没有个结果。如今有了空闲,这次一定要一鼓作气地制出来,不要再有事情耽搁了。”
徐平点头:“不错,这次无论如何不能再半途而废了,一定要有个结果。”
“做这种事情要有人手,俗语说一人智短,众人智长,我们要广邀帮手。前些日子徐待制不是写了封书,让中牟的苏颂到崇文院里用望远镜观天?那个少年我看着不错,天文方面家学渊源,又老实谨慎,善学好问,是个人才。得了徐待制的书,我便派人唤他一起来,算是帮手,也是提携后进。”
苏颂是徐平前世有印象的人,必然是有了不得的成就才会在历史上留名,可惜的是徐平回来,就再没有他的消息。却没想到燕肃对他还有印象,还把他请来,正中徐平下怀,怎么会反对?
问了一下苏颂现在的消息,才知道他到崇文院看天象,很是待了些日子。他不但天文方面家学渊源,诗文经学也一样出色,在崇文院求师访友,被不少人看好。甚至判馆阁的宋祁建议他与范镇一样留在崇文院读书,等再过几年年岁到了,诗文也都学成,便就从国子监发解参加科举。只是他家里不放心他小小年纪在外面,怕一不小心学坏了,还是让他跟在父亲苏绅的身边。
说过苏颂,徐平指着身后的孙七郎道:“这位孙七郎,如今做着个小官儿,一年来在京城里也做了不少事情,天生一双巧手,我也唤他来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