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所谓的亲信,有了机会把自己一刀两断,前去领赏康狗狗都一点不意外。
康狗狗不指望手下的人对他忠心,也不需要他们忠心,他只要保证,凡是对他起了异心的,都死在他前面就好。康狗狗不是枭雄,更加不英雄,但小人自有小人的手段。
众人上马,康狗狗突然道:“此次跑了几百里,除了一尊金佛,也没什么好物。若是如此回去,岂不坐吃山空?还是派个可靠的人把金佛送回去,我们到监军司寻些财货。”
一人问道:“此时监军司那里又有什么财货?山外的宋军逼得紧,现在天都山里面草木皆兵,到处都盯得紧。我们这一队人去,不定就被巡山的兵给捉了。”
康狗狗盯着那人,过了一会才道:“听说监军司悬出赏额,到处揭榜,要我颈上的这颗头颅。若不到那里给他们一点颜色,岂不示怯?我这脑袋早晚被人摸了去!”
众人各怀心思,再不说话。悬赏的事情大家都有耳闻,只是没有确信,都是半信半疑之间。如果真地见了榜文,给的赏额又足够高,他们还真会取了康狗狗的脑袋。天下间真地愿意做一辈子贼的又有几个人?都是想着赚上一笔钱财,从此一生无忧。如果能从官府手里领钱,说不定还有一官半职,吸引力可比跟着康狗狗大得多了。
见了众人的样子,康狗狗心中冷笑,杀心大起。这帮杀才心中起念倒没什么,竟然这个时候在他面前连个样子都不装一装,真真是岂有此理!不拿出手段来,他们还真当自己的脑袋跟夜壶一样,谁都可以踢上一脚。康狗狗真正的倚仗可不是这些人,而是派他出来的谭虎,那可是手握重兵的宋军大将。
见众人不答话,康狗狗道:“监军司再是防得严,也只是防着宋军那边,一过了双方对峙的地方,便就没人管了。现在山里到处都是马匹骆驼,只要我们瞅得准了,出手干净利索,必然能够再赚上一笔。都知道天都山大战将起,等到双方一打起来,我们才是真没了发财的机会。趁着还没入冬,不赶紧攒些钱在手上,怎么熬得过漫漫严冬。”
说到这里,一众人又开始动心。正是因为前线形势严峻,党项的后方才空虚,这个时候混进去确实有不少赚钱的机会。其他东西不好下手,大牲畜的蹄子总好弄,反正西寿监军司已经被搞得没脾气了。他们把大牲畜统一编号,专人看管确实少了漏洞,但只要下得了狠手,一次搞定一大群也能够大赚一笔。
这几个月康狗狗用钱开路,还是在西寿监军司建立起了人脉,只要想做,总是能够想出办法来的。现在西寿监军司除了将士骑乘的马匹,都是大群编在一起,动辄百数,真能够得手一次,足够熬过冬天了。至于以后怎么办,根本不必去想,过了今冬,党项能不能在天都山待得住都难说得很。
见众人纷纷应允,康狗狗便对偷偷向自己报信的那个人道:“你带着金佛,且先回到我们落脚的地方去,剩下的随我进天都山,怎么也要再捞些财货!手中有钱,我们才能够熬过寒冬,坐看他们两军打生打死!”
那人心中一紧,知道康狗狗只怕起了什么心思,也不敢多说,连忙应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