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常州住就好了。”
“臣女造得那个雅苑可好了,虽比不上皇宫,可小桥流水一派江南风光,到了春天里,各种花儿竞相开放,莺飞草长,可好了!”
“常州城里现在已都是水泥铺的路,还有轨道马车,各种好玩的好吃的东西数不胜数,也很热闹。母后若是在雅苑待了,还可以跟着臣女去舜山,焦溪游玩,还可以去小李村一起做农活……”
看着杨涵瑶说起这些时眼中的神采奕奕,听着她对雅苑,对书院,对常州的各种描述,曹太后脸上也呈现出一派向往。
“好女儿,那常州真这么好么?”
曹后话一出口便有些后悔了,眼神也有些黯淡,“唉,这辈子母后怕是离不开你说得这个牢笼了。”
顿了下,又略带伤感地道:“好女儿说得一点都不错。这皇宫就是个牢笼,城墙外的人想进来,进来的人又想出去……”
“曹母后!”杨涵瑶扒着曹太后的手,“要不臣女去求皇兄,让您老人家出宫去常州住吧。”
“你这孩子竟胡说八道!”曹太后拍了下杨涵瑶的脑袋,“哀家乃是大宋的太后,如何能出宫?”
“虽是心有所往,可哀家既然生为太后自有自己的责任要担着,享受着天下亿兆国民的供奉,哀家若不守礼,这天下岂不是要大乱?”
杨涵瑶沉默了,刚刚虽有些卖痴的成分在内,可她还真觉得曹太后在这深宫中太可怜了。
赵曙与她离心了,自己的亲生孩子又死了,虽顶着一个尊贵的身份,可这快乐却还不如一个寻常百姓家的老太太。
在这深宫中除了至高至上的尊贵外,就只剩下无尽的寂寞了。可她这话又说得很对,地位有多高,责任就有多大。
得到的同时也是失去的时候,造物主就是这么公平的。就好比自己现在的这些烦恼,也不正是因为自己的身份改变所致么?
当自己还是小李村那个外乡人受着欺负的时候,自己想得是要出人头地,要拼命往上爬,刷名声,结交权贵,为得就是不受欺负。
可当这一切都实现了,自己又向往小李村的生活了。呵呵,难怪地藏经里会说,难调难伏的众生了,总是不满足啊!
“母后说得是,臣女受教了……”
看着杨涵瑶板着脸,一脸严肃,曹后忍不住笑了,“又有所悟了?”说着便伸出手摸了摸杨涵瑶的脑袋道:“明白了就好。人活一世总不可能随心所欲地。哀家不能,你也不能,这世上就没一个人是自在地……”
气氛变得有些低迷,两人的身份虽尊贵,可却也失去了太过的东西,一时间,二人都觉得有些索然,母女二人对望着,苦笑了下,沉默不语。
过了半晌,尚食局的人点心也从来了,曹太后拿了一块糕点给杨涵瑶,“刚刚饭没吃完就被周氏叫去了吧?吃些点心垫垫肚子吧……”
顿了下又道:“比起哀家,你这小不点可幸运多了。至少你还能回常州去,不是么?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