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真……”王雱见到杨涵瑶从宫里出来了,忙迎上前,一把握住她的手道:“从内廷出来要走好久呢,你怎么也不抱个手炉?这手冻得……”
说着便对着杨涵瑶的手哈了口气,用自己的双手搓了下,道:“北边不比南边,京城的冬天可冷着。斗篷也不披件……”
听着王雱的絮叨,杨涵瑶心底涌出一股甜甜的感觉,这种被人时时呵护,被关爱着的感觉真好,甜蜜的笑容洋溢在脸上,反握住王雱的手道:“你的手炉呢?我给你织得羊毛手套也不戴着。”
“我是男子哪有那么娇贵?”王雱搓着杨涵瑶的手,一边对着她的手哈着气,一边道:“娘说过,女儿家可受不得冷,会影响生育得……”
“你说啥呢……”杨涵瑶无语,这话若是搁在后世倒也没什么,可这毕竟不是后世,这种事怎可在大庭广众之下宣诸于口?这王雱,有时自己都怀疑这家伙是不是穿越而来得,一点都没有古人的含蓄。
脸色有些发红,四下扫了一眼,还好这会儿四周没什么人,只有跟自己身后的舒云与史志聪两人在捂嘴偷笑罢了。
瞪了瞪王雱,低声道:“以后再在外面胡咧咧,看我怎么收拾你……”
“哦?”王雱勾起唇,冷酷的脸上划过一丝暧昧,凑近杨涵瑶,用低得只有他二人才能听见地声音问道:“就像前几日那样?”说完便快速地站直身子,对着杨涵瑶抛了个媚眼,拉过她的手道:“走吧,郡主,回府去吧,娘和爹爹已经在等着了……”
“你……”杨涵瑶气结,想起前几日晚上自己打算收拾王雱的后果……头上冒出黑线,因着自己不忍下狠劲这家伙就得寸进尺,到了最后不但没收拾到人,反被这家伙吃干抹净了。
也难怪王雱会露出那样YD的笑容了,真是可恶啊!杨涵瑶咬牙,若不是怕姐儿一用力就把你这小身板子给打破了,就凭你想占姑娘我便宜?!
杨大姑娘任由王雱拉着上了马车,可心里却不断地画着圈圈诅咒王童鞋,可王童鞋却跟无事人一般,一上马车,窗帘一放下便又化身饿狼,一双狼爪子又开始不安分起来,可着劲地收拾起了自家的小娘子来……
直把自己娘子拨弄地气喘吁吁地,才意犹未尽地刮了下杨涵瑶的鼻子道:“看你以后还敢不敢欺负人家……”
杨涵瑶打了个冷颤,一手挡住王雱又想凑上来的嘴巴,道:“你这么大的个儿还作痴儿状,恶心不恶心?”
王雱笑嘻嘻地道:“这又没外人,有甚关系?”
杨涵瑶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无奈地道:“你这利嘴,我说不过你……”说着便往马车上摆放着的软垫上靠了靠,今天她一早就进宫了,忙活了一上午,人也有些累了。
看着杨涵瑶脸上的倦怠,王雱颇心疼,将她拉入自己的怀中,道:“你眯会儿吧……”
“嗯……”杨涵瑶也没拒绝,转了转身子,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趴在王雱怀里闭上了眼睛。
“杨大忠……车赶慢一些,郡主有些乏了,稳妥一点,让郡主眯会儿……”
“是,驸马……”
王雱拉过自己刚刚摆放在边上的斗篷给杨涵瑶披上,看着她此刻如一只安静地小猫缩倦在自己怀中,心里涌上一股满足。低下头,闻着她秀发上传来的淡淡香气,岁月静好,在此刻,王雱觉得再有没有什么比得上现在这般对这词体会之深了。
双手不自觉地微微用力,低下头,两颗脑袋就这样偎在一起,车窗外的喧嚣似乎都已与车内的人无关,世界之大,可他们的眼中只看到了彼此,所有的命运纠缠似乎在当年那不经意的一撇中早就注定。
王雱想起第一次看见杨涵瑶时的场景,那时的小不点一身的男儿打扮,人虽小却是老道的很,在一群学子长者间论知行,有礼有节,不卑不亢,那时自己不知她是女孩,但就在那时他心中却生出了一种知己感。
在自己很小的时候,父亲的一位友人来访,送了一只鹿,一只獐,自己从未见过这些东西,但那位父亲的友人却有意考校自己,问自己哪个是鹿,哪个是獐。
自己灵机一动,便答道:“獐旁边的是鹿,鹿旁边的是獐”,惹来了父亲友人的大笑与夸赞,自己那时也和当年第一次见杨涵瑶时一样,也是十来岁的年纪,神童之名已传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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