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县衙门口都堵满了。
最初追赶的那几个人读书人也是追得气喘吁吁地,其中一个道:“镜台兄,我,我观县主这车架中间似有意放缓,县主果如传闻那般,平易近人,爱民如子啊……”
“谁,谁,谁说不是呢……”被称作镜台兄的那位老哥也是跑得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地道:“就是我等太过孱弱了,县主车架已放缓,可我等却是跑得……惭愧惭愧啊!”
“难,难怪县,县主会愤然而说,君子六艺,如今只剩下侃侃而谈。瞧瞧我等,几步路就搞得如此狼狈。看边上那老大爷走得比咱快,还不喘……”
“是极,是极……我等这回尝到教训了,回家后定不可死读书,也要将武艺拿起。圣人用兵如神,武艺高强,我等身为圣人门徒怎可视武艺为粗鄙之举?县主果是有大智慧之人,未见其人,竟已让我等悟出这多道理……等会定要好好瞻仰下县主的风采……”
且不说这几位让人觉得蛋疼的仁兄是在那如何感悟人生得,再说那几个巡街的衙役抄小路,一路快跑到溧阳县衙,一禀报说县主来了,正朝着衙门方向而来时,溧阳县令张志奎顿时就慌了。
他这个县令不比晋陵知县,虽然晋陵知县做得憋屈,可那是属于二线城市的知县,和他这个三线城市的县令可不同。虽品级相等,可怎么看晋陵知县都要比他尊贵得多。
虽然在溧阳这块地方,天高皇帝远得比晋陵知县逍遥。可天高皇帝远虽好,却也意味着他能见到的贵人不多。
一听县主来了,是那个传说中的嘉宁县主,天子跟前第一红人来了,顿时吓坏了。
这么大的贵人他可从没见过啊!顿时急得团团转转,把幕僚都召集了过来,商量着要怎么迎接才好,生怕自己一个疏忽,得罪了县主,他可吃罪不起啊!
可眼看着车架就要到县衙门口了,他还是没想好要怎么巴结县主,这脑门子上的汗都不知出了多少了,这人也越来越慌乱了。
一直到有人禀报县主车架不到百步时,他坐不住了,不管县主来的目的是什么,总之老话说得好“出手不打笑脸人”,自己小心陪着,伺候着总没错吧?先这么办了,走一步看一步。
张志奎领着衙门一干大小官员,穿戴好官服,临了还让属下不断看看自己的官帽是否摆正了,衣服是否都穿好了,脸上干净与否……
这紧张得……哪里像是迎接县主啊!张志奎觉得自己新婚之夜见新娘都没这么紧张,那胸口里的东西一直噗噗地跳个不停,简直都要晕倒了。
马车停下来了,郑喜与阮福跳下车,将车架台阶摆好,阮福伸出一只手,大喊道:“请殿下下车……”
张志奎咽了下口水,周围的民众也跟着屏住了呼吸。张志奎以及他的一干下属们则是心里都在感叹:“嘉宁县主受宠果不是传闻。居然天子赐了两个阉人伺候,这等恩宠,以一平民之身来说,不敢说后无来者吧,起码是前无古人了……”
心里个个更是坚定了之前的想法:无论如何一定尽得所有讨得县主欢心。
杨涵瑶伸出手搭在阮福的手臂上,下得车来,才站定,只见得一个胖胖的,穿着县令官服的人领着一大群人上前道:“臣,溧阳县令,张志奎恭迎县主大驾……”
说完马上作揖道:“县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耳边海啸般的声音响起,县尊可以不跪,普通百姓可不行。没有功名的普通百姓呼啦一下跪倒,磕头道:“县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有功名地也是躬身口呼千岁,杨涵瑶忙先把张志奎扶起道:“大人,免礼。”
张志奎心里一暖,看来县主平易近人的传闻是真得。县主扶我了,县主扶我了,亲自扶得!张志奎此刻的心里好像有千万匹草泥马跑过,那个激动就别提了。
那些在场的读书人见到这一幕,也纷纷点头。百闻不如一见,见到杨涵瑶果然如传闻中那样,心里都很欢喜。
杨涵瑶扶起张志奎,又转身说道:“诸位父老乡亲,快快请起,快快请起。”
“谢县主!县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杨涵瑶见民众都起来了,于是福了福身拱手说道:“今日来这溧阳,别无他事,只是近日听友人说起这溧阳的读书台,想起蔡中郎平日事迹,便按捺不住,故而今日前来,就是想一睹蔡中郎当年读书抚琴之地,遥想下这位大贤的风采……若有叨唠之处,还请诸位多多包涵,染真先给诸位赔个不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