雱莫名其妙,站了起来,拍拍自己身上的尘土,借着月光打量了下杨涵瑶,见她脸色酡红一片,神情古怪,看着自己的眼神很是不善,心下纳闷,闷声说道:“你这是什么了?”
“你,你还问我?你,你这登徒子!”杨涵瑶说完,一跺脚,忽又听见有声音传来,再也顾不上去指责王雱了,忙说道:“禁卫军要来了,快走!”
说完提着裙摆就匆匆跑入另一条巷子中,王雱紧随其后,想着杨涵瑶刚刚的话,忽然,自己的脸也红了。
这后知后觉地家伙似乎也察觉出味来了……
自己刚刚好像触碰到了一些什么地方……软软地,像包子……
就算王雱未经人事也知道自己是碰到什么地方了……一下子,只觉脸上烧得厉害,心也随即跟着砰砰直跳,看着已经没入另一条巷子中的杨涵瑶,又回想起刚刚怀中那温润软和,只觉心都快要蹦出口来,既紧张又欣喜,还很回味……
等等……这个想法一从王雱的脑子里冒出来后,他就被自己的想法给惊到了……自己欣喜什么?还回味?难道自己真是登徒子?自己刚刚那可是……
虽说是无意之举,可这又欣喜又回味得,这就不是君子所为了……非礼勿视,非礼勿念,自己真成登徒子了!
王雱在这儿纠结,跑在前头的杨涵瑶也在心里大骂脏话:娘得!自己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居然被王雱吃了豆腐!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胸口,更觉哀怨:虽是才发育的小包子,虽是无意之举,可也不能这样被人……
一想到这里,脸更是烫得厉害,一直走到巷中,脱离了禁卫军巡游的区域后,这才放慢脚步,渐而止步,在那儿呼呼喘着气。
“染真……”
王雱的声音又在身后响起,杨涵瑶吓了一跳,心跳不可抑止地加速,只觉尴尬至极。理智在告诉她,这事不能怨王雱;可不晓得为何,一想到刚刚那幕,且对象还是这个阴险鬼,杨大姑娘就觉膈应。
有种无名火涌上心头,真想掐死身后那家伙……
“你别过来……”杨涵瑶下意识地喊出口,“你,你离我远些……”
“染真,我……”王雱才不管,走上前,拉过她,然后作揖赔礼,“我不是故意得……”
“你!”杨涵瑶瞪着眼,一跺脚道:“你还说!”说完又匆匆跑走,惹得王雱在身后直追,“染真,你别跑呀!我不是故意得!”
“混蛋!”杨涵瑶大骂,“别叫我名儿!”
宋朝的夜生活极为丰富,这个点用现代计时法来表达得话,也才晚上十点而已。而夜生活丰富的大宋朝,特别是在这东京,此刻街上人还是不少得。
虽说因着天子遇刺一事戒严了的一段时日。可这都一月了,还没查出任何线索来,在一干朝臣的商议下,便又取消了戒严,只是加强了警卫而已。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儿,如果再拖下去,一直宵禁,戒严的话,反而会越发显得国朝无能。而且,朝臣也知道什么叫作引蛇出洞,外松内紧的道理,因此在三日前便取消了宵禁,这表面上看着,好像日子又恢复了平静一般……
只有一些聪明人才能看出国朝采取得到底是什么策略。外松内紧,从那嘉宁县主府门口一波波巡视着的禁卫军便可看出,国朝的警惕其实一点也没放松。
因此,王雱在这儿喊着杨涵瑶的表字,杨涵瑶更觉懊恼。这个点儿,街上来往的人还是比较多得,被人听见了可不好。莫说是传到歹人耳里去,就这大晚上的,一个姑娘被一个男子追着,那传出去也不好啊!
可身后那死小子还真是个死心眼,见自己跑得快,不仅追得更急,喊得也更欢了。
无奈之下,杨涵瑶只得停下脚步,沉着脸转过身来,看着跑到自己跟前气喘吁吁地王雱说道:“元泽兄,你这是要搞得天下尽知么?知道我夜半翻墙?”
王雱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真想不到杨涵瑶不仅力气大,这跑得也忒快。这哪像姑娘家啊?就算是军中常年练兵的将军也没她跑得快吧?
得了!身为男子的王雱再次感觉到被伤害了……
为毛这妮子样样都比自己强呢?这以后娶回家去,岂不是都要被她一直压着了?
王雱闷闷地想着,看着杨涵瑶那不悦的神色,白净的小脸上还透着一些绯红,忽觉眼前之人可爱至极,三年来的相思一下涌了出来。
情不自禁道:“野有蔓草,零露漙兮。有美一人,清扬婉兮。邂逅相遇,适我愿兮。野有蔓草,零露瀼瀼。有美一人,婉如清扬。邂逅相遇,与子偕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