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舫那边,继续说道:“奴等办事不力,让一些阿猫阿狗地吵到了殿下与老太君,奴婢该死。”
“与你们何干?”杨涵瑶摆手,也懒得和那几个货计较。毕竟对方身份特殊,这事还不大好她自己出面,否则会有损她的名誉。
“不过嘛……”杨涵瑶话锋又一转,“有人说要把本县主去画舫陪着花魁娘子做知音,若是不依就要强抓了我去。槿姑姑……”
“奴婢在!”
“这里就交给你了。”杨涵瑶甩了甩衣袖,然后再也不理对面那一群已经石化了的人,迈开步子就进了船舱去。
“殿下,县主……”画舫那边的孟花魁与钱亮已石化掉了,脸上的表情也出现了龟裂,他们这是踢到铁板了?
怎,怎么可能?县主出行,竟,竟是这样简单?孟花魁不自觉地朝后退了几步,她没想到刚刚那个穿着并不怎么华丽的小女孩竟有着这样显赫的身份。
天家之人,何等尊贵。自己刚刚……她的脸一下白了。
可随之而来的一句话,更是让她差点没晕了过去。
虽说物以类聚吧,可总也有一两个是特别的。比如钱亮身后的一个人忽然一拍手,呼道:“县主……莫,莫非是那嘉宁县主,桑梓远桑先生?!!”
他这一喊,其他人也纷纷回过味来。
“刚刚那小姑娘看着年纪也就在十岁上下。县主如今也就是这般大的年纪,而且在下听说县主这几日就要回晋陵……”
“对,对对!”另一个人拍着手道:“定是桑先生无疑了!”这人说着又看向钱亮,脸上露出了一些不满,“钱兄以后若要逞威风也得先问问人的名号。若不是钱兄搅和,没准我们就能到先生船上去吟诗作对了!”
“就是,就是!”
一群人七嘴八舌地说着,反正大家的身份也都差不多,不用顾忌什么。
孟花魁听着这些话,脚下越来越软,眼前发黑。她,她这都是做了什么?居,居然找桑梓远的晦气。这若要传了出去……
孟花魁不敢想象了。以桑梓远的名声与威望,如果今天这事传了出去,自己这花魁的位置恐怕要让人了。
更可怕的是,桑梓远在文人墨客心中有着极高的地位。特别是她女子身份暴露后,更是被世人追捧到了极致。
桑梓远其实才是这些风流才子心目中真正的女神!家世清白,身份尊贵,才华就更不用说了。
就单单诗词一项,莫说是青楼的花魁了。就桑梓远现在流传出来的诗词文章,哪一篇不是千古绝唱?其才华已经到了让世间男儿都要仰视的地步,不是女神又是什么?
孟花魁想到这里,不由面露凄苦之色,身子软了下来,瘫坐在地儿。看着另外一边还在埋怨着的人们,更是心如死灰。
这些人刚刚还对自己追捧有佳,可当知道对面那船上人儿的身份后,就完全无视掉了自己。甚至还时不时地对自己投来埋怨的目光。
这事一定会传出去得……自己的花魁名号要让人了……想起今后那场景,孟花魁就感到一阵天旋地转,就差没晕过去了。
至于钱亮……早就吓得开始瑟瑟发抖了。到了这会儿,哪还有什么公子哥的形象?没吓得尿出来就不错了。
张贵妃那样受宠的妃子得罪了嘉宁县主后,也是说倒就倒了,最后落得个身死家破的下场。自己的爹不过是个六七品的小官,捏起来还不是跟只臭虫一样?
正在那儿胡思乱想着,这边的槿嫆已把虞嬷嬷等人都叫了出来,身后还跟着几个孔武有力的汉子。
他们走到船头,槿嫆板着脸,从袖口拿出了县主府的牌子,冲着这边亮了一下,说道:“殿下心慈,不愿与尔等计较。只是天家之威,岂可容尔等亵渎?下个码头,自行停船上岸,以赎其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