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氏!”
这回她连婶子都省了,直接称呼何氏,可这一声“何氏”居然震得那泼妇一阵胆寒,一种非常不妙的感觉涌上心头。
“妇之四德你可做到了?”杨涵瑶冷哼着:“你背后嚼舌根,诽谤生事,挑唆乡间邻里和睦,贪财好吃,生性愚暗,像你这样无事生非,毫无妇德可言的女子,怎还有脸活在这世上?”
“你,你浑说什么?”何氏被杨涵瑶这一顶顶大帽子扣得人都晕头转向了,一时间说话都结巴了起来。
“我浑说?”杨涵瑶冷笑一声,手举了起来,指着四周村民说道:“你眼睛莫不是瞎了?你看看周围这些人,若不是惧怕你家李三的淫威,有几个人愿意真心与你往来?”
“才,才不……”
“你别说不是!”杨涵瑶大吼一声,根本不给何氏说话的机会,她手指着何氏的鼻子说道:“今个儿你就为了跟我讨要一些吃食,讨要不成就在这里撒泼耍赖,居然还敢打人!翠花,芸娘,来,帮我把这无耻撒泼的妇人给捆起来,交到县衙,由那衙内的老父母替我们做主!”
“你,你们,甲正,甲正……”何氏连连向后退着,这时她终于看见李德仁了,这下犹如在汪洋中抓住了那救命的稻草,她忙扑到李德仁身边,哭喊着说道:“甲正啊,甲正啊,您可要为我,为我做主啊!”
李德仁眉头皱得紧紧地,虽然不待见何氏,可这事儿传出去,对村里的名誉也是有影响地。
往小了说,是何氏失德,跟小孩子讨要吃食不成就耍泼撒赖,这说出去已是贻笑大方。
可要往大了说,外一有心人多一琢磨,就成了他们李家村容不下外乡人,合着伙欺负外乡人了。
这要传出去,可是要被人戳脊梁得,以后谁还敢把闺女嫁到这村来?
不行,不行,绝对不能让这事儿发展到那一步!
“杨家大姐儿,杨家大娘,切莫生气,切莫生气!有老夫在此,不用劳驾那县衙的老父母,老夫自会为你们做主。”
杨李氏颤颤巍巍地走到李德仁跟前,做了个福礼说道:“李甲正,您是个公正得,老婆子自是信您。李甲正您可要为我们大姐儿做主啊。”
杨李氏抹着眼泪,哭哭啼啼地说道:“老婆子与我那死鬼老头子自落脚到你们李家村,承蒙老里正的照顾,我们这流落外乡的可怜人便在这儿扎了根。”
“老婆子自问,来到这李家村后,一直安守本分,邻里邻间地也甚少起口角,在这住这么多年了,很少和谁红过脸。”
边上村民听了纷纷点头,有人忍不住说道:“老杨家的人是厚道。来这几十年了,不管是以前的老杨头,还是杨秀才,杨大娘,还真没和谁红过脸。”
杨李氏抹了一把泪,又继续说道:“可唯独这何氏。上回她借钱给老婆子度过难关,老婆子一直记着她的情,可后来的事儿,大家都一个村得,大家也都知道,我家姐儿为啥跟她红了脸。”
“可这何氏却在背后四处瞎说八道,说我家姐儿是狐妖上了身,不然怎么说话不结巴了?大伙儿,你们听听,这像人说得话麽?难道她还巴着我家大姐儿一辈子好不了了?”
“杨老太婆,你胡咧咧个啥?我啥时说过这话了?”何氏这会儿见里正挺身而出了,底气顿时又回来了。
李德仁瞪了一眼何氏,沉着脸说道:“何氏,你给我退一边去!”
“唉,凭什么呀?!”何氏瞪着眼,可看到里正那阴沉得脸,剩下的话顿时又缩了回去,她狠狠地瞪了一眼杨李氏,退到一边。
杨李氏一听何氏这话,更是气恼,她一步上前,死死地盯着何氏冷声说道:“你没说?姓何得,你敢指天发誓地说你没说过这话吗?你没说过这话,难道是我老婆子自己编出来得?”
“那可没一定。”何氏小声嘀咕着。
“哼!”杨李氏冷哼一声,腰板挺得老直,她高声说道:“我老婆子要是冤枉了你,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众人都把目光看向何氏,其实好多人心里跟明镜似得,这何氏就在他们面前说过这话,这会儿子人家杨老太太都发誓了,看你何氏怎么下台!
杨李氏又继续说道:“李甲正,您不知道,当时我听到这话,老婆子气得呀!气得就想去找这何氏问个明白,还是我家姐儿拉住了我,她跟老婆子说,嘴巴张人身上,何氏要说就让她说去吧,正所谓公道自在人心,犯不着再去问了,免得又生事,都邻里邻居得,闹僵着也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