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柴的儿子比起你儿子来,可是差多了。”
原来,问题是出在这吗?东陵无绝上次居然在这茶寮歇过脚?不过,沐兰倒也并不慌乱,心思一转,道:“客官说的那一定是我大哥了,他老了,身子不好,带着儿子回乡下去了。我们是堂兄弟,我也就顶了他这买卖,混口饭吃。”
东陵无绝听着,目光并未自她脸上移开,看了好一会,忽然笑出声来,道:“我只道我能胡诌,想不到掌柜的比我有过之而无不及呀。其实我并不曾来过你这茶寮,不过是随口开了个玩笑,你却也能说得煞有介事,莫非这天底下真有这么巧的事?”
沐兰心中微微一震,这人可真是比狐狸还要狡猾聪明,真真假假,虚虚实实,想诈她呢?不过,要揭她的底可没那么容易,当即回敬道:“客官可真会逗趣,但凡常走这条道的人都知道,咱们这儿原来叫断岭茶寮,由我大哥和我侄子打理着。您没来过,还能说得如此惟妙惟肖,真乃神人。”
看她不慌不乱,丝毫不见露怯,东陵无绝倒也不急,道:“听掌柜的谈吐,一点也不像是个目不识丁的乡下人,门口招牌上的字墨迹尚新,想必也是出自掌柜之手吧?依青,听起来倒也颇符合这里的意境。”
这人的观察力还是这么犀利,似乎任何细节都逃不过他的眼睛。沐兰笑了笑,道:“客官过奖了,做我们这一行的,接触的人三六九等都有,见得多了,自然也能学上几句,让您见笑了。”
两人你来我往,应对有素。明明彼此心里敞亮得跟明镜似的,表面上,却都是一副若无其事,滴水不漏的样子。这种棋逢对手般的感觉让东陵无绝心底燃起一股振奋,虽然不得不佩服她的伪装几乎瞒过了他的眼睛,但,她不知道,有些东西是再怎么伪装也遮掩不掉的。
沐兰也很坦然的迎视着他的目光,眸中的自信与镇定很明白的在告诉他,就算他看出来了又如何?她也不怕。
就在两人眼神交锋,不相上下的时候,汐枫终于捧着一坛酒回来了,假作没有看出这怪异的气氛,将酒坛往东陵无绝面前一放,道:“客官,您要的酒。”
东陵无绝自发的起身拿了几个碗,倒了三碗酒出来,道:“掌柜的,难得与你聊得这么投缘,我敬你们一杯。”说着,将其中两碗不由分说的端给了沐兰和汐枫。
闻到白酒浓烈的味道,沐兰先就皱了眉,忙推说道:“我年纪大了,不胜酒力,还是你们年轻人喝吧。”她的酒量可是有前车之鉴的,这一碗下去,还不得人事不省。
东陵无绝却不依不饶的将碗往她跟前推了推,道:“掌柜的,我看你这岁数还正当年,男人大丈夫,一说到喝酒,怎么就扭捏得像个女人了?”
他这是做什么?想把她灌醉吗?沐兰正要再想托词,一旁的汐枫开口道:“我爹身子骨不好,喝不得酒,客官真要喝的话,我陪你喝一碗。”
沐兰想着以他的内力功底,区区一碗酒应该不在话下,当下也点头道:“对,还是你们年轻人喝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