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央也不多言劝阻,只是看了看凤玖笙的脸色,才斟酌着说道:“奴婢知道殿下一向喜欢这美人榻,可是如今殿下身子虚弱,身上的伤可吹不得风,这美人榻正对着窗户,殿下不如先挪去暖阁里吧……”
“我哪里就那么金贵了?”
这回凤玖笙倒笑了起来:“你还真像是我二哥哥的丫头,性子很有些像他,总是这么操心。你下去吧,远远地在廊子外头守着,一个人都不许放进来,心儿和小安子也不行,我想和月如姐姐清清静静地说会儿话。”
莫央答应着下去了。
安月如便道:“这个丫头倒是很聪明。”
“那些丫头们,哪一个都不是笨的。”
凤玖笙冷冷地笑着,忽而又想起了什么,问安月如道:“月如姐姐从前不是一向对这种事情不感兴趣的吗?怎么如今倒这般有兴致了?”
安月如沉吟片刻,才说道:“玖笙,我把你当做知己来看,才跟你说这些的。你也知道,莲儿是为了我才会死的。我以前一直以为是雍王殿下……”
“你为什么会认为是二哥哥做的手脚?”凤玖笙盯紧了安月如,那双锐利的眸子让安月如全身上下都笼罩了一层无形的压力。
安月如只得迫使自己不去看凤玖笙的眼睛,心里却在犹豫到底要不要将整件事情全部告诉凤玖笙。
理智上来讲,安月如知道这种事情不能够告诉凤玖笙这样一个很复杂的人。
但是从情感上来说,安月如实在是太需要凤玖笙了。
毕竟,凤玖笙是安月如到这里之后结交的第一个好朋友。
当下,安月如再也不曾考虑什么,将她在山庄与雍王凤轩之间的对话和盘托出,自然隐去了她为什么认为是凤轩杀害的安月莲。
凤玖笙倒也没有追问,只是拧着两道好看的远山眉想着什么。
时下的女子都喜欢把眉毛修成细长的柳叶眉,就连安月如也不例外,但是凤玖笙的眉毛却是英气十足又不失妩媚的远山眉,趁着那双空山新月般空灵的星眸,十分地好看。
“月如姐姐,二哥哥应当没有骗你。”
微风从没有关的窗户里吹了进来,凤玖笙皱了皱眉,紧了紧身上的锦被,虚弱地笑道:“二哥哥这个人虽然有些阴险,但是做人很是光明磊落,他说他没有做过的事情,一定是没有做过的了。杀害安二小姐的另有其人。只是不知道是谁罢了。不过我想,跟这才大姐夫被害一事一定有关。”
安月如神色一动,想起那日山庄惊魂,太子紧紧地抱着疯马,直挺挺地冲着每一个人撞去时的情景,脑中有个迷迷糊糊的想法一闪而过,却怎么都抓不住。
“我近来身子越发有些惫懒,才说了这么一会子话,我就觉得身上倦怠得很呢。”
安月如歉意地冲着凤玖笙笑了笑,纤手拉住凤玖笙的素手,触手便是一阵冰凉,心头不由得一阵,凤玖笙竟然虚弱成这个样子了吗?
忽而觉得周身似乎有一股子无形的压力传来,安月如不动声色,将凤玖笙的手塞回锦被中,笑着站起身:“今天叨扰你许久,我实在是过意不去,还想着要蹭你一顿饭吃呢,但是家中母亲病着,嫂嫂又身子不便,实在是抽不出空来。等下回有时间,我再来看你。”
凤玖笙吃力地抬起身子,笑道:“月如姐姐好歹也去瞧瞧三哥哥,三哥哥的伤可是因为姐姐呢。”
安月如神情一滞,有些苦涩地说道:“前些日子,家母正要上门去拜见,岂料出了大驸马一事,这个月人心惶惶,便也没有抽出时间。等再过些时日,就会登门拜谢了。”
凤玖笙微笑着点点头,刚要说话,便剧烈地咳嗽起来。
安月如不由得心中大痛,忙扶住了凤玖笙,可凤玖笙似乎已经停不了咳嗽了,整个人都佝偻成了一只虾米,一只手死死地揪住锦被,一只手紧紧地捏着帕子捂住双唇,面色泛起不正常的红晕,许久,才将喉咙中的腥甜咳嗽出来,浸湿了帕子。
安月如自凤玖笙的指缝间看到那抹殷红,大惊失色,劈手就要将帕子夺过来。未想凤玖笙虽然重伤未愈,内力却高的出奇,见安月如过来夺帕子,不过一弹指之间,已经将帕子藏入身底。
一只手已经顺势扣住了安月如的脉门。
冰冷的小手让安月如禁不住打了个哆嗦,难道她竟然看错了凤玖笙不成!
可是命门已经被凤玖笙掌握在手掌之间,安月如就算是再怎么着急也不能够妄动,只得冷着一张俏脸,冷冰冰地说道:“玖笙,你这是做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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