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昭帝赤红着眼睛,冷冷的说道:“朕已经深思过了,破云预兆害朕久矣,所以朕就要改正这个错误。朕仔细想想,自从二十一皇子诞生以来,国朝便遭遇了许多的危难,先是有大难天灾,譬如江南道洪水;后又有许多暴乱,譬如山东道动乱、缇骑哗变,可谓天灾人祸不断,难道不是这个妖孽带来的吗?”
“自从这个妖孽诞生之后,宫中的妃嫔一再出事多人死亡,难道不是这个妖孽在影响吗?”
永昭帝想出这个办法,就是为了逼出汪印和叶绥,此事势在必行,此时此刻又怎么会听得进齐瞻竹的话呢?
汤源也跪了下来,恳求道:“皇上,臣也认为此事大为不妥,此类风气不可开,将会对国朝造成难以挽回的影响,请皇上收回成命!”
汤源万万没有想到,皇上竟然不顾二十一殿下乃天家血脉,竟然会出这样的妖孽告示。皇上,难道连最基本的判断都没有了吗?
汤源毕竟没有亲历死亡,更没有经历过被预告死亡的那种奔溃,便无法理解永昭帝此刻的心情。
对永昭帝来说,将郑云回当做妖孽又怎么样?对国朝造成什么样的影响又怎么样?这些他都不在乎!
他只有一两个月可以活了,哪能顾得了这么多?对他来说,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要活下去,更久的活下去。
郑云回就是他活下去的关键,只要其成为诱饵,汪印和叶绥就一定会出现。
反正朕的皇子还那么多,少一个郑云回也没有什么关系。朕过去偏疼了其那么多年,现在也该其回报回报朕了!
他冷声喝道:“朕心意已决,你们且退下!若是你们再多半句废话,朕就将你们把郑云回一起办了。你们是不是在为他求情?莫不是你们与纯妃一系有什么关系?”
永昭帝这样子一顶大帽子压下来,直令得齐瞻竹和汤源无话可说。
他们知道此时的皇上已经听不进任何劝说了。或许,皇上只能活一两个月这个事,就像一把利剑架在了皇上脖子上,令其做出了种种疯狂的举动。
想必,皇上心中已经被仇恨和惶恐所淹没,即将要进入崩溃的状态,不然,也不可能会有这样的告示。
现在,他们的规劝已经没有用了,皇上一句话都听不进去。那么他们还能做些什么事情呢?
他们绝不能就这样眼睁睁看着这些事情发生,一定要阻止,一定要阻止皇上这么做!
与此同时,在京兆一处不起眼的院子里,孙长蕴神情肃穆,他朝着前面坐着的几位官员弯了弯腰,缓缓说道:“诸位大人,你们真的决定了吗?开弓没有回头箭,此事一旦做了,你们……很有可能会有杀身之祸。”
其中一位大人抚了抚胡子,答道:“我们都已经想好了。此事,我们一定要去做,后续之事,请孙大人做好应对吧。”
他们一定要去做这件事,不是为汪督主所托,不是为二十一殿下,也不是为皇上,而是为国朝,为他们心中所坚守的信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