料的要强烈得多。
他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阿宁真的生气了,在生他的气!
他还没有理清脑中纷乱的思绪,身子却已经动了,追着叶绥而去。
“嘭”的一声,等待他的是叶绥用力关门的声音。
汪督主汪印有一万个破门而入的办法,但是他不敢——将他拒之门外的,是他所爱的人,是他的妻子。
这样的状况,令对绝大部分事情都游刃有余的汪督主有些懵了。
因为阿宁的反应,在他们认识至今,从来没有出现过!
他和阿宁有过争执别扭的时候,但彼此心意相通,也一直是积极沟通的状态,却不会是现在这样子。
阿宁连他的话语,都不想听了!
那么,他该说什么?他以为,他所说的这些事情,阿宁都明白支持的。
阿宁不跟随他前往,才是最好的选择。
夜色已深,汪印坐在斯来院的屋顶,一口一口喝着闷酒,目光却始终落在斯来院的房间内,片刻不曾移离。
他看着房间从通明洞亮到一豆烛火,听着房间人声嘈杂到声息渐悄,就一直没有离开过。
阿宁,想必已经睡了吧?
汪印这样想道,仰头又喝下了一杯酒,神色越发淡漠。
这两天,阿宁都没有理睬他,还令人在暇日斋备下了床铺,还吩咐赵三娘和佩墨等人:没有她准许,绝不能让他进去。
他若强闯,以她们的武功拦不住他,则是例外情况。
汪印当然不会闯进去,而是安静在门外等着,不再像在揖春榭那样说些什么。
到了现在,他当然已经想明白了叶绥的反应会如此强烈了。
想明白之后,他哑口无语,很想时间倒流回去揖春榭的时候——想敲敲自己的脑袋,看看自己为何会那么蠢。
是啊,那么蠢!
交换云州五城的事情占据了他所有的心神,这也是他所面临过最大的事情,因为这关系着国朝的疆土,乃至关系着国朝的兴衰。
他连日为此事殚精竭虑,一心想着将阿宁放在最安全的地方,却犯下了一个大错:没有与阿宁商量!
难怪阿宁会生气,他该!
“厂公,夫人还没有消气,这……马上就出发去大雍了,厂公得想办法哄回夫人。”庆伯一边给汪印递酒,一边苦心劝道。
他并不知道夫人和厂公的争执是为啥,但眼下这样的情况,必须是厂公服软哄回夫人啊!
汪印没有说话,只是一杯一杯接着喝酒,双眼半眯起来,若有所思。
这两日他在门外踌躇,不是不知道怎么哄回阿宁,而是再三推敲着确保叶绥安全的办法。
想来想去,他依然还是觉得阿宁留在京兆,才是最安全的。
可是,这个决定,阿宁现在还气在心头,怎么会答应?怎么才令她答应?
见汪印没有反应,庆伯不由得催促道:“厂公……”
汪印却浑然不觉,又喝下了一杯酒,皱了皱眉,仿佛是嫌酒杯太小一样,直接拿起酒坛就灌了起来。
这天半夜,斯来院正房的门被“砰砰砰”地敲响了,郑七在门外焦急地禀道:“夫人,厂公喝吐血了!”
很快,正房的门便被打开了,叶绥披头散发,赤脚冲到门口,大喊道:“他在哪里?快送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