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汪印这么问,永昭帝刹那闪过了一丝愧疚。
但更多的是难堪。
虽然汪印的神情一如既往那么淡漠,脸上什么都看不出来,但是从他的语气中,永昭帝还是听出了一种洞察。
他总觉得汪印话中有话,似乎在讽刺他现在所做的这一切都是徒劳。
甚至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自己被汪印玩弄于股掌之间,虽然最后的结果竟然刚才预料的不同,但是这种被愚弄的难堪羞辱,却跟之前没有什么太大的差别,并且更甚。
究竟想要汪印做什么呢?
永昭帝此时此刻也难以说清楚,但是他很清楚,从接获大雍暗探出事那一刻起,他就开始怀疑此事与汪印有关。
李韶云的禀告,不过是给了他一个理由来对汪印发难。
如果查验的结果如愿还好说,现在……该怎么收场呢?
这个时候,叶绪哽咽着出声:“皇上,臣妾不明白……先前九旒冕的事情,叶家为这个事情付出了巨大的代价,祖父已经丢了官职。现在……臣妾妹妹到底做错了什么呢?”
她看向永昭帝,泪眼朦胧,看起来委屈至极:“皇上,臣妾斗胆说一句,这些事情都是冲着臣妾和皇儿而来的!先是祖父、兄长,现在又轮到了妹妹,臣妾真的是怕了……”
紫宸殿内回响着她的一声声哭诉,韦皇后想说什么,张了张口却又沉默了下来。
现在该说什么呢?叶绥还是完璧之身,那么针对汪印身体已经解毒的所有指控,都不成立了!
这样的结果,她自然是想过的,但整个事情她都故意没有插手,现在自然不能留下痕迹。
幸好,从头到尾,出面的都是李韶云。
汪印突然仰头“哈哈”笑了起来,那笑声充满了悲怆,似乎能戳中人心。
“皇上,臣现在所有拥有的一切都是因为救驾之功,臣当初一心救驾,并无任何想法。但是二十多年却一直被人污蔑。皇上,臣想问……要臣到达一个什么程度,臣才能免掉这些怀疑忌惮呢?”
他看向了永昭帝,笑声霎时停了下来,这样问道:“皇上,其他官员将领可以,为何臣就不可以呢?臣……只想做一个好臣子而已。”
其他官员将领居于高位,并没有受到永昭帝的忌惮怀疑,偏偏他所遭受的就是最多的。
汪印当然知道为什么,但是他还是问了出来。
在这样的情况下,这些问话就是最严重的指责了。
永昭帝无言以对,目光甚至都不敢落在汪印身上。
他觉得汪印、叶绪和叶绥这在殿中站着的几个人,不知为何觉得无比碍眼,甚至一刻都不想再面对他们。
他正想开口说什么,便见到叶绥跪了下来,只听得她这样说道:“皇上,皇上既然不相信臣妇,那么臣妇……也就不便再进宫为皇上诊治了,请皇上开恩,准许臣妇不用再进宫!臣妇会将所有的诊断方子都与周太医交流!”
叶绥这个话语一出,所有人都愣住了。
永昭帝没有想到,叶绥竟然会这么说,以后不进宫诊治?那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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