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半令周全,但是另外一方面,她也有着莫名其妙的信心,相信自己不会有事。
这种信心,就算她之前没有想到是为什么,现在也知道了。
是因为半令,她的信心只能来自半令。
她从来不想他伤心,她从没有轻视过他,他对她来说是无比重要的存在,甚至……比她自己还要重要。
活了两辈子,她比任何人都要珍惜新的一生,也誓言要好好活这一生,因为她明白,没有人比自己更重要。
像这种半令比她自己更重要的话语,前一世她没有想过,这一生也没有想过,但是不知不觉间,她这样实践了。
她怎么会对他没有信心?怎么会舍得他伤心?
她说罢便合上了眼,不忍也不敢再直视汪印,也难以面对这样的自己。
汪印默了默,低低叹息了一声,用指腹拭去她的眼泪,嗓音不自觉放柔了:“阿宁,别哭,睁开眼睛看着我。”
叶绥闻言睁开了眼睛,迷迷蒙蒙的,什么也看不真切。
唯一可以肯定的,便是他在看着她,她能感受到他眸光里的温柔与怜惜。
即便他如此生气伤心,在见到她哭的时候,他还是心软了。
意识到这一点,叶绥眼眶又涌出了眼泪。
虽则她活了两世,但是她没有被人如此怜惜地捧在手中,没有被人如此热烈地爱过,她还是……低估了他对她的爱意。
这样一个人啊,人人畏惧,看着冷心冷情,实则却有最绵密的爱意。
“半令……”她泪如雨落,死死抱着汪印的手臂。
如同溺水之人抱着一根浮木,怎么都不舍得放手。
这么说也没有错,汪印就是渡她新生的那一根浮木,让她能从前世的苦海中挣脱出来。
她甚至在想,冥冥中让她重生,是不是为了让她在这一世遇见汪印?
遇到他,经历许多许多事,得到一份浓烈专注的爱意,弥补了前一世的遗憾,也让她成了更好的自己。
半令,便是渡她之人,也是她心尖之人。
她唤来裘恩定计的时候,怎么会觉得那么做才是真正对半令好?
真正对半令好,便是她安好和乐——她此刻已经不敢想象,若是她真的受到了损伤,那么半令该怎么办。
他一定会很上心,一定会无法原谅自身……
她的眼泪滴落在他的手臂上,渗进他的皮肤之中,温热的眼泪仿佛带着难以言喻的灼热,烧得他的心都快揪痛起来。
“阿宁,别哭了。我知道了,别哭了,乖。”
这一声“乖”如同哄着小孩儿一样,带着无尽的温柔和耐心,让叶绥心中震颤。
半令……
她忽而放开了汪印的手臂,改而攀住他的肩膀,仰起头,用唇急急探索着他的脖子、他的下巴,印上他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