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宁对他没有信心,这是让汪印难以接受的事情。
不管是作为缇事厂督主,还是作为阿宁的丈夫,没信心就是对他的否定。
她不认可他,不相信他,这是为什么?
听到汪印这些话,叶绥都还没有想好怎么回答,眼泪就已经落了下来。
她急急摇了摇头,立刻反驳道:“我不是……”
不是这样的,他没有做错,她比任何人都对他有信心,她只是……
汪印还托着她的下巴,嗓音低沉:“不是?那么是什么?你告诉我,嗯?”
“我相信你,我……”叶绥哑口无语,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他眼中的伤意如此明显,她是伤了他的心,在她拿自己去冒险的时候。
是的,半令说得没错,她知道比起除掉贤妃来,半令会更加在意她的安危,他绝对不舍得拿她去冒险。
她明明知道他会生气会伤心,但她还是这么做了,先斩后奏。
事情已经做了,她还有什么解释?
被他这样注视着,清楚看到他的受伤,叶绥此刻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先前对裘恩所说的那些理由,那些用来说服裘恩、自己也觉得无比正确的话语,本应是对半令所说的解释,她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她说不出,在前一世,永昭帝会比任何人想象得更加昏庸;
她说不出,她担心他会再次中伏,会再次万箭穿心而死;
她说不出,这么做是为了更好地保护他,是为了他平安着想……
此刻她深深明白,半令并不需要她来保护他。
不,应该说,半令不需要她用自己去冒险的方式来保护他,那是对他的否定,甚至是……轻视。
她做错了,她总想着半令会耽于永昭帝的君臣情谊,会因为这而步步退让;
她担心半令会被对永昭帝的忠心所蒙蔽,最后会后悔莫及……
但是这都是前世的事情、将来的事情,而不是当下的事情!
她用已经过去了的和尚未发生的事情,来应对当下的局势。
半令没有做错,是她做错了。
她拿自己来冒险,伤了半令的心……
眼泪簌簌落下,她伸手去抱着汪印的手臂,止不住哽咽:“半令,我错了。我只是想着,早一点解决贤妃,想你尽可能周全……”
她也不顾汪印是否在听,断断续续地将话语说了出来。
她说服裘恩那些话语,做这个计划时的想法,还有她对贤妃的猜测。
她止不住眼泪,末了这样说道:“半令,我相信你……我相信你,我相信你的属下裘恩会将世子爷请来,我相信王白能及时赶到。我比任何人都相信你……”
她是拿了自己去冒险,她宁可自己有事也要护半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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