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呵,没想到,与世无争的贤妃也遭了殃。这宫中,最后谁能逃得过呢?”徽妃托腮说道,语气带着冷意讥诮。
她容貌依然绝美,但是仔细一看,眼角有许多细纹,这是无论用多少脂粉都难以遮掩的。
毕竟,她也这个年纪了,还生下了五皇子和九皇子。
近些年来,永昭帝已很少宠幸她,加之永昭帝对成年皇子不喜,徽妃及其所出的两个皇子都深刻地认识到:
即便废了太子,重新册立太子的事情也与他们无关了。
时间和局势教会了徽妃做人,虽然她和两个皇子争夺之心从来没有止息过,但却不敢有任何表露了。
这些年来,徽妃也学着贤妃一样深居简出,就是想像贤妃一样表现出淡漠名利,也想着最终能像贤妃一样得永昭帝的信任宠爱。
可现在,最得宠爱信任的贤妃,被皇上关进了掖庭局!
帝恩如流水啊……
她与贤妃没有任何往来,因此贤妃出事,她并没有任何惊慌,也只有这么一点喟叹:
学贤妃行不通,那么以后她及皇子们该怎么办呢?
就此死了那颗心、不再渴求那个位置?真的做不到啊!
贤妃的事情很快也传到了中枢重臣的耳中,他们消息灵通,就算左翊卫再刻意遮掩,该知道的都知道了。
因此而引起多大的震荡,自然就不用细说了。
只说,当晚尚书左仆射邵世善基本就不曾睡过,甚至还披衣悄悄出了府,直到天亮才回来。
而中书令裴鼎臣和门下侍中顾名璘也辗转反侧,都不约而同地写了书信,命属下以最快的速度送出京兆……
这些地方虽然震荡,但是比起中心寿康宫来说,真的算不得什么了。
魏离弦带领着左翊卫,从寿康宫地牢中搬出了一具具尸体,据世子齐适之所说,是他身边的亲兵将这些人击毙的,然后才能顺利带着永昭帝前来这里……
魏离弦查看了那些尸体,也从这些尸体上发现了一些线索:这些人的面容太寻常了,身体处处都有着训练过的痕迹,还从他们的牙齿里发现了毒药。
魏离弦对这些并不陌生,判断出这些都是被豢养的死士,但他们都死了,什么话语都没有留下,现在唯一能够知道他们身份的,就只有被关押在掖庭局的贤妃了。
十九皇子郑瑞立在廊下,静静地看着左翊卫士兵抬出那一具具尸体,神情难以形容。
震惊、愕然交加,但是唇角会偶尔翘起来,眸中光亮得吓人。
他身边弯腰站着一个老内侍,正开口说道:“殿下,寿康宫中的内侍宫女都被带走了,老奴没事,此事肯定不会牵连到殿下的。”
他是当初伺候敏妃的,跟着郑瑞才来到了寿康宫,连他这个奴才都没事,殿下就肯定不会有事了。
郑瑞仿佛没有听到老内侍说话似的,仍一动不动地盯着那些进进出出的左翊卫,眼中的光越发炽盛了。
好一会儿,他才转身说道:“走吧,本殿要去紫宸殿求见父皇。”
再怎么说,他如今都是养在贤妃膝下的,贤妃出了事,他总要有所表示才行,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