茂陵时不也出现过类似的情景吗?再者,现在缇事厂并非臣在执掌,就算此事与缇骑有关,也应当请九殿下和十殿下而来。”
永昭帝看了汪印一眼,眼睛半眯起来,似乎在想着什么事情一样。
紫宸殿这里的氛围,因为帝王的沉默似乎也变得沉凝下来。
这个时候,只有裘恩以及魏离弦在殿中守候着,这两个人都低下了头,恨不得当自己不存在,丝毫都不想引起帝王的注意。
良久,永昭帝才说道:“那么……你说说吧,虞诞芝临死前所写的那个‘汪’字,是什么意思?血书写就,虞诞芝是想提示什么呢?”
这一下,汪印抬头了,他看着永昭帝,眼神十分复杂:“皇上,您不记得了吗?永昭十九年,赵祖淳同样写过这样的字,用来污蔑曲公度。臣现在所处的境地,就是和曲公度一样。”
“你是说,虞诞芝诬陷你?为不惜搭上自己的性命?”永昭帝盯着他说道,声音越沉了。
“臣不知道国公爷是什么意思,但是臣没有做过这样事情。本来人死为大,臣也不应该多说什么,但这关系着臣的清白,国公爷这是故意嫁祸于臣,臣无可辩解。只请皇上记得当年的事情。”
汪印知道辩解是没有多少用的,但是该说的话他一定要说出来。
他没有做过的事情,当然不会承认。
“嫁祸于你?他为何要嫁祸于你?你和他之间,曾经发生过什么?”永昭帝这样问道。
汪印再一次沉默了。他杀了虞师放,虞诞芝与他有杀子之仇,这些事情,他的确是做了,但是在这一刻,他不想说出来。
再者,皇上强调这一点有什么用呢?
如果皇上心中早就有定断,不会因为他是什么样的态度而有所改变。
最终,他只是说道:“皇上,昔年赵祖淳也是指证曲公度,就是一场栽赃嫁祸,现在的事情和当年太相似了。如今当然也是,请皇上明察。”
“不说虞诞芝,那么雁西卫那几千士兵呢?他们都死了,你如何说?为何死的是朕身边的人,爱卿,你与朕说说?”
“臣当时没在雁西卫中,并不知道这些士兵是皇上的人,如今雁西卫正在追查这件事,定然会查出真相的。”汪印只能这样答道。
永昭帝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叹息说道:“爱卿,朕真的很失望,也很痛心。虞诞芝死了,朕的那些士兵也死了,可是你竟然擅自离开了雁西卫,你不在卫中,又是去了哪里?”
汪印脸上露出了明显的挣扎,似乎在心中作着什么生死攸关的思考一样,还是答道:“皇上,臣去了乌夷。那里据说有臣身上毒药的线索,所以臣去了。臣这些年来,所牵挂的事情唯有这一个,臣怎能不去呢?”
永昭帝神色变了变,手也握成了拳。
是了,汪印当初曾千里救驾,是为了朕才中的毒……
汪印,曾有天大的功绩,但是……这天大的功绩能用来活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