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督主离开缇事厂之后,大牢这里竟然变得热闹起来了。
先是九皇子前来看他,引诱出他说出更多针对韦皇后的线索来。
现在又轮到十皇子到来,十皇子到来,又是为哪般?
怕他来封他的口,禁止他说出对韦皇后不利的证据吧。
这些天潢贵胄还真是多想了,在汪督主没有回来之前,他是什么都不会说的。
听到章兆荪这明显嘲讽的话语,郑训没有发怒,反而饶有兴趣地看了他一眼。
“本殿只是来看看你而已。听说之前,九皇兄也来看过你了?”郑训这样问道。
章兆荪看了他一眼,再次缩回到角落里,压根就不愿意回话。
对此,郑训也不以为然,他也没有再说什么话了,只是上下打量着章兆荪,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他在章兆荪牢狱前站了一小会儿,很快就离开了。
接下来,他又去了缇事厂大牢更深处,去看了周云川。
周云川比章兆荪更甚,自始至终都蜷缩在角落里,连头都没有抬起来过。
郑训观察了他片刻,仍然是没有说什么话,随后转身离开了。
好像,他来到这里,只是为了看一看缇事厂大牢是什么样的,仅此而已。
很快,郑训便再一次出现在甬道前,再一次朝年伯恭敬地说道:“年千户,本殿离开了,大牢这里就有劳年千户了。”
年伯微微抬起眼皮,朝十皇子点了点头,说道:“这是老臣的职责,殿下客气了。”
十皇子笑了笑,没有说什么,就带着属下离开了。
年伯是掌刑千户,是缇事厂的老人了,掌管着缇事厂大牢,便的九皇子和十皇子这些皇子都不敢轻慢。
离开甬道之后,郑训身边长使许贤恭敬地说道:“殿下,先前九殿下前来,想严刑审问章兆荪,被年千户阻止了。”
郑训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丝哂笑:“九皇兄,实在是拎不清。”
他知道九皇兄为何会想严审章兆荪,无非就是想从其口中知道更多内幕,为了帮助其母妃对付母后而已。
但是,九皇兄实在不明白:
汪印留在缇事厂这里的人,能动的吗?
九皇兄这么做,其实只是在为五皇兄作嫁衣赏而已。
不过,九皇兄与五皇兄一母同胞,或许九皇兄甘之如饴?
郑训眸光闪了闪,嘴边的笑意更深了,这笑意,带着自嘲。
其实他自己,何尝不是如此呢?有什么资格嘲笑九皇兄?
如果不是母后有吩咐,他压根就不愿意来缇事厂大牢这个充满着血腥与腐朽的地方。
母后和很多人都不明白,缇事厂不是个能够轻易插手的地方。
缇事厂,是父皇的缇事厂,缇事厂 也是汪印的缇事厂。
他和九皇兄,明面上是执掌缇事厂,实质只不过是棋子而已。
他清楚这点又如何呢?还不是不得不接管缇事厂、不得不来大牢?
他出了缇事厂之后,便有一个属下前来禀道:“殿下,皇后娘娘有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