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印自己并不怕镇国公府的亲兵,缇骑更加不怕了。
然而投鼠忌器,他们却怕南库这里的官员和工匠遭遇到什么戕害。
汪印和缇骑当然能在南库这些动乱里面安然脱身。可是汪印此来,并不是为了与镇国公府的亲兵顶硬相斗,而是为了督查、解决南库事宜。
他比任何人都想知道,南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也比谁都希望南库平稳安定。
为此,昨夜他出发之前,就让缇骑连夜给关寒松送了书信,请关寒松带着士兵带来,以防万一。
按照他的书信送递的速度,按照岭南卫士兵行军的速度,关寒松早就应该到了。
如此,镇国公府的七百精兵根本不会有亮相的机会。
虽则他不知到关寒松为何会迟到,但总算来了,勉强说是及时,那便不再追究了。
关寒松带着岭南卫士兵来了,虞诞芝的七百精兵不再是威胁,这会儿其还能怎么办?
虞诞芝心中有些茫然,在关寒松出现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己带着七百亲兵前来山坳有多么愚蠢了。
自然,自己临时临急所作的安排已经彻底失败。
他环顾了一眼四周,脑中想起的,是昨夜夜半时分儿子虞师放前来找他说的那一番那话语。
那时候,应该过了丑时,他因为知道南库死了几个工匠的事情,总觉得南库要出大事了,怎么都睡不安稳,心头就像压着大石似的,好不容易才合上了眼睛。
他刚刚正准备睡去,贴身管事便前来禀告,道世子爷有急事求见。
听到管事的禀告,他连忙起身披衣,担心儿子出了什么事,急急让其进来。
虞诞芝功勋显赫,可能是早年杀戮太多,他膝下子嗣却极为单薄。
他有五个女儿,却只有虞师放这么一个儿子,而且还是老来子。
如今虞师放尚不足三十岁,比他的长女足足差了二十岁。
对这个小儿子,虞诞芝当然十分疼爱,一出生就请旨册封其为世子,在老妻过世之后,虞诞芝对小儿子就更好了。
为此,他亲自将儿子带在身边,还为他在南库谋了一个总管幕僚的位置。
在做这些事情的时候,他是把儿子当作以后的南库总管一样来培养的。
幸好,这个老来子一直十分懂事能干,在南库事上表现得也很好,这让他深感欣慰与骄傲。
虞诞芝年纪已经老迈,这几年更是感到力不从心,又意在着力培养儿子,便将手中的南库权力交到了儿子手中,想让将尽快成长起来。
虞诞芝太知道南库的重要性了,只要他的儿子在南库一天,哪怕他死去了,皇上都会格外优待镇国公府。
正是在这样的前提下,虞诞芝一直放手让儿子处理南库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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