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宸殿内,永昭帝面无表情地看着齐氏,脸上看不出喜怒来。
良久,他才开口问道:“你说,这一切都是你所为?”
齐氏一身素服,头上也没有戴珠钗,一副戴罪之身的样子。
她跪在殿中说道:“回皇上,没有错!这一切都是我做的!是我鬼迷心窍,一时糊涂才铸下如此大错,请皇上责罚!”
“鬼迷心窍,一时糊涂?怎么个鬼迷心窍、一时糊涂法?”永昭帝淡淡道,仍旧喜怒不形于色。
齐氏磕头应道:“回皇上,殿下的印鉴是我保管的。我想着趁着殿下不在京兆的时候,为五皇子府拢些收益。因为五皇子府实在太穷了,我一时没有办法,才会这么做的,请皇上开恩!”
永昭帝听了这些话,眉头挑了挑,讶异道:“太穷?你说五皇子府太穷,才会这么做?”
他还想着五皇子妃会想出什么理由了,谁知她说的竟然是太穷。
五皇子府太穷,这是什么意思?
“是,没错!五皇子府看着光鲜,可殿下都将钱用去济孤救困了。府中维持实在艰难啊!”齐氏伏下身子,低低抽噎道。
进宫之前,她已经想得很清楚了。就算她来认罪,也要为殿下闯出一番局面来,定要将殿下完整摘出去。
为了殿下,为了不负殿下的情意,她豁出去了!
这样的话语,也不知道永昭帝信不信,他并没多问五皇子府困难的情况,也没有问五皇子是不是真的济孤救困了,他只是问了一句话。
他这样问道:“然则,你去找薛兆荪的时候,齐玉成是知情的了?”
听了这话,齐氏心中“咯噔”了一声,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永昭帝。
帝王脸上除了深刻的法令纹,便再也没什么。——她并没看出帝王的怒气。
然而,齐氏心中却寒意陡升,心颤抖得快成碎片了,已至嘴边的话语怎么都说不出来。
是了,父亲,是了,还有永乐侯府……她怎么全都给忘了呢?
她一心想着为殿下解困,一心想着五皇子府,压根就不记得了娘家的父兄!
直到永昭帝问起,她才猛然想起,此事还牵涉进永乐侯府,还牵涉进她的父兄。
她的父亲永乐侯的确与薛兆荪交好,这一点,齐氏自己也清楚。
现在她前来认罪了,那么与薛兆荪交好的父亲会怎样?谁会相信此事与父亲无关?谁能相信永乐侯府能置身事外?
齐氏身子忍不住直哆嗦,跪伏在殿中的姿势现在已成了趴在殿中,她跪都跪不不住了。
她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这一认罪,等于把永乐侯府推进了万丈深渊!
她不想的,她不想的……她根本就没有想到,没有想到啊!
她趴在殿中不断地摇着头,飓风刮过的脑海一片狂乱,几乎难以维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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