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是当初京城里的那个高贵冷艳的静懿吗?
是,但也不是。
她变了,变了许多。
变得卫卿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难过。
缪谨也变了,卫卿以为他们终于可以守得云开见月明,从今往后再也无人可以阻碍到他们,可转眼间,却一个人静静沉睡着,一个人苦苦煎熬着。
药炉上正煎着缪谨的药。
卫卿留下来,陪着静懿说了一会儿话。
静懿与她讲着,这些日子她在边关的生活。生活虽然艰苦,每天都要面对生与死,可是她却道,这是她这辈子过得最为充实有意义的日子。
因为与自己爱的人在一起,同生共死,也无所畏惧。
静懿道:“光顾着说我了,卫卿你呢?孩子呢?是男孩还是女孩?”
卫卿道:“是男孩,京城里形势严峻起来,我也没能多与孩子相处几日。不过以后有的是时间。”
静懿看了看卫卿,道:“千里迢迢赶来,理应是多和大都督夫妻团聚的。”
所以今天一天静懿才没有来打扰她和殷璄。
静懿伸手指了指自己的领口,又与她道:“你这里,有些吻痕漏出来了。”
说起吻痕这回事,还是当初缪谨教她的呢。
卫卿掩了掩自己的领口,掩饰性地清了清喉咙。
静懿表示理解,道:“小别胜新婚,我懂的。更何况你们还分别了大半年。”
静懿还道:“你快些回去休息吧,劳累奔波了这么久,又连番折腾,当心身体吃不消。”
她说得一本正经,让卫卿忽然感觉,这性子还是从前那副性子。
后来药罐扑腾起来,静懿动作娴熟地连忙用布巾裹着盖子揭开来,用汤匙搅了搅。
袅袅雾气下,她的面容十分柔静而枯沉。
药汁再反复煎煮了一阵,静懿才把它滤了出来,在一边放凉。
喂药的时候,在意料中的,缪谨双唇紧闭,不怎么喂得下去。
卫卿提醒道:“可以用嘴喂。”
之前缪谨不肯喝药时,静懿就是那样喂的。只不过眼下是顾及卫卿在边上。
躺在床上的人,毕竟是卫卿的亲二舅。
可她这样说了,静懿顿了顿,便不再管其他,端起药碗自己喝了一口,然后俯身贴在缪谨的唇上,把汤药一点点渡给他。
卫卿转过身去,站在营帐门口,仰头看外面夜空中亮起的星星。
直到一碗汤药喂完,静懿温柔而细致地拭过缪谨的唇角,方才与卫卿道:“时候不早了,你回去吧。”
卫卿回过头来看她一眼,道:“你自己的伤呢,喝过药了么?不能太大动作,也要保证休息。”
静懿道:“我知道,我会很快好起来,只有我好起来,才能更好地照顾他。我一会儿也要守在这里睡下了。”
卫卿动了动口,最终还是没有多劝。
她离开之际,脚步顿了顿,忽然又与静懿道:“静懿,新帝即将登基了,是皇长孙谢胤。”
静懿颤了颤,“那……”
“皇上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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