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碎,把赵金虎都震得倒退三步,如临大敌。
“踏!踏!踏!”
同样是镶嵌了钢板,足以踏穿地面,制式军用战靴的声音。
黑墨镜,黑色作战服,外加无风自动的黑色风衣。
风衣左右,隐藏着两柄圆月般的弯刀,此刻,其中一支刀鞘空空荡荡,那柄离鞘而出的弯刀兀自在虚空中飞旋,恍若地狱镰刀,跳跃着死亡之舞。
“‘镰刀’赵廉!”
楚歌真想一蹦三尺高,给赵廉一个泰山压顶般的熊抱。
他从没觉得这张机器人般的面孔,这么顺眼过。
地下车库,寂静无人,两名同样装束的特别调查官,沉默地对峙。
赵金虎的脸色阴晴不定,揉搓着刚才嵌套蜂巢发射器,却被劈碎,又红又肿的手腕,目光深沉,扫描全场,不知究竟打什么主意。
赵廉轻轻吹了声口哨,半空中的圆月镰刀就像拥有生命般飞了回来,干净利落纳入刀鞘之中。
刀虽归鞘,但看他蓄势待发,脊椎如怒龙般起伏不定的姿态就知道,他随时都会再次出手,对顶头上司的敌意显露无疑。
“赵廉,你干什么,患了失心疯吗,为什么和我动手?”
赵金虎的眼珠转了三圈,沉声怒喝。
看样子,他是想把刚才意欲攻击楚歌的事情含混遮掩过去——反正看楚歌一滩烂泥的模样,也活不了多久的样子,即便能幸存下来,只要当场搪塞过去,他和他身后的大人物们,自然能慢慢想办法收拾残局。
楚歌心急如焚,真想张口大叫,提醒赵廉不要上当。
但他的身体渐渐溃散,胸口像是压着一道万斤巨闸,连呼吸都异常困难,根本吐不出半个字。
只能竭尽所能,勉强翘起右手中指,狠狠对准赵金虎。
赵廉看到了楚歌的中指。
眼底冷静的目光愈发锐利。
“赵副局长,现在正式通知你,你已经被捕了,请立刻放下武器,举手投降。”赵廉对顶头上司淡淡道。
赵金虎微微错愕,忍不住笑出声,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赵廉,你是不是真的精神错乱,抓我?谁给你的命令抓我,你以什么罪名,有什么证据抓我?我是灵山市特别调查局的副局长,根本不受警方和普通调查官的管辖,想要抓我,要经过总局和市议会的双重授权,否则,就算局长都没资格抓我!
“倒是你,你不是去执行我特别交代的全城搜索任务了么,你擅离职守,鬼鬼祟祟出现在这里,究竟想怎么样?”
他声色俱厉,大声咆哮,仿佛真的理直气壮,还受了无端的猜忌和诬陷般委屈。
“赵副局长,不用演戏了,负隅顽抗没有任何意义。”
赵廉从怀中摸出一张纸,扬了扬,“这是你的拘捕令,从拘捕令签署的那一刻起,你已经不再是灵山市特别调查局的副局长,我也没有必要,回答你的任何问题。”
“这不可能!”
赵金虎的额头渗出冷汗,咬牙道,“就算局长都没资格签署这样的拘捕令,你一个小小的行动队长,又有什么资格逮捕我!”
“您说的没错,身为灵山市特别调查局第一行动队长,我的确没资格逮捕自己的顶头上司,也就是您。”
赵廉心平气和道,“所以,我不是以特调局行动队长的身份逮捕您,而是以另一个身份,另一个名义。”
“你,你究竟在说什么?”
赵金虎色厉内荏,“你,你不就是刚刚调来的行动队长,专门负责调查非法穿越者和失控觉醒者,你,你还有什么身份和名义?”
赵廉重重向前踏出一步。
一股无形的气势透体而出,令他身上的风衣猎猎作响,亦令赵金虎和楚歌都看到他佩戴在风衣胸口,一枚金色的战徽。
战徽之上,不是象征着特别调查局的刀剑,而是一尊沉重的天平。
“原灵山市特别调查局副局长赵金虎。”
赵廉一字一顿,斩钉截铁道,“我以地球联盟最高纪律肃清委员会,灵山工作组组长的身份,以七十亿地球公民的名义,逮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