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崇打过一顿就老实了。
爷爷我为国自掏腰包扫雷,你搞事呢?
打一台下来赔十一万,你叫爹都没用。
若是斩妖行动,肯定有地方局配合,不会发生这种事,沈崇就没办法了,他“低调”行事,也懒得与地方局协调,看见手贱的下车就揍,倒是狠狠过了把土豪乡绅的瘾头。
至于可能招人恨?
他不在乎。
他做这事图的是自己心安理得,惦记着的是行走着的功勋值偷铁贼,不是为了捞名声。
又揍过一名高中生,沈崇拍拍手掌上车,“老何不然还是你开车吧,我可有得忙乎。”
老何问道,“要不要把运渣车司机都叫过来帮忙维持秩序?”
沈崇摇头,“不妥,我揍人有钱赔,也不怕人告。他们揍人麻烦事多,辛苦虽然辛苦了点,但我都亲力亲为吧。”
梁仔狂翻白眼,辛苦个屁,你分明就是手痒。
要不是最近狂犬疫苗翻车,怕一事再生一事,梁仔都想跳下车去狗仗人势过过嘴瘾。
大白天精神略有些萎靡不振的姬白稍许有点不踏实,“白天我很废啊,万一真打起来怎么办?”
沈崇摆手,“放心,那货也是个夜猫子,白天不会出现。”
他说了遍自己的分析结果,众人尽皆信服。
不愧是老大,脑瓜子真是好使,居然能把那么多资料都装在脑子里。
不错,根据过去的所有情报资料显示,偷铁贼的活动时间都在天黑之后,从未在大白天搞过事情。
只有两种可能,其一,它白天和姬白一样废;其二,它毛病多。
四个小时后,一行人又带着无人机回了酒店,沈崇拉着梁仔蹲在车里分析数据。
不愧是矿区,干扰信息就是多,红点图上密密麻麻分布着辐射源。
当然,这些背景辐射源普遍剂量不高,对人体影响较小,又或是无影响。
“老大,你这样扫图一层一层的扫下去会不会太慢了?”
梁仔作为靠眼睛吃饭的选手,眼睛也被显示器上疯狂翻篇的黑红绿相间的等高线图晃得头晕。
沈崇无奈道:“今天无人机这么一扫,那货应该会更警惕,不排除今晚他连夜跑路的可能,时间不等人啊。”
“不然老大你试着最小化?把整个仁平县的红点图一起显示到屏幕上?”
沈崇瞪眼,“这电脑的分辨率只有4K,如果照你这么说的话,每个辐射源撑死只占一个像素点,你也能分辨得出来颜色深浅?”
梁仔傲然咧嘴,“老大,你人眼看狗低。记住,在下梁仔,氪金狗眼。”
“是在下输了。”
又是一个深夜,金不欢依然端坐在自己的王座之上,但今天这会议厅里却不只二十余人。
其中二十来人正站在右边。
另外却还有十余人瑟瑟发抖着站在跪在左边。
这群人里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上至八十老妪,下之襁褓幼儿。
金不欢已经沉默了很久,每个人都感觉得到他的焦躁与愤怒。
“又一天过去了,三万吨。这是你们给我的答案。我给过你机会,但你没有珍惜。我很失望。”
金不欢慢慢站起身来,走到那群跪伏在地的男女老少前面,近乎歇斯底里的咆哮着。
“你们以为我在开玩笑?你们我会一次又一次的给你们多余的机会?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的所作所为?不但没有尽心尽力的购买钢材,甚至偷偷转移家产,当我傻子一样糊弄呢!”
金不欢猛然抬腿踢在一个女人身上,将她踢得横飞出去,嘴里鲜血直涌。
正是昨天撕裙子给断臂中年男人装手那女人。
今天,毫无疑问将会是她这家人的审判日。
在得知无人机阵列扫荡过仁平县后,金不欢彻底失去耐心。
哪怕他并未发现自己体内多了个标记,但敏锐的直觉告诉他,快暴露了。
他在半天之内,让另外十几家人将这女人家里还在仁平县境内的直系亲属全绑了过来。
他要杀鸡儆猴,要拿人开刀!
金不欢伸手指着另外那堆人,再度说道:“十天,百万吨!这是我对你们互相监管不力的惩罚,到时候若少一克,你们哪怕逃到天涯海角,下场也将会与这家人一样!”
他又扭头看着中年女人与她的家眷们,缓缓抬起右手,漆黑手爪之上渐渐涌起阵阵黑雾。
穿金戴银的中年女人顾不得抹去嘴角鲜血,连滚带爬的从地面挪动过来,脑袋在地板上如鼓点般隆隆直锤,“金先生我错了,求求您再给我一次机会!再也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
“滚!我知道你资产三亿七千万,流动资金五千万,但你在这一周之内,竟只给我买来不足千吨钢材,价值不足五百万,你在逗我玩!”
金不欢再次一脚将这人踢飞。
女人奄奄一息,倒在地上绝望的抬头看向金不欢。
“你们,都给我死!”
金不欢掌心黑雾愈加浓郁。
他要将这一家十余人在所有人的面前化作飞灰,要让其他人都看到他的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