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破军眉头一皱,直向孙伏迦问道:“葛老四好歹也是大理寺公人,怎的连基本生活保障都没有,朝廷不是提高了官吏待遇吗?”
孙伏迦闻言脸色一尬,忙是说道:“这个下官也不清楚,但是大理寺每月俸禄都是按时足额发放的,从未拖欠”。一向清正忠直的孙伏迦忙是表态,生怕李破军有所误会了。
大理寺狱卒恁多,而且裁员更新的比较快,牛耿也是不清楚每一个下属的情况的,这时,那带路的与葛老四相熟的狱卒大着胆子说道:“这个,殿下,葛、葛老四嗜赌如命,一发了俸禄就去赌去了,又是寡汉条子一个,也无婆娘子女,所以剩不下来钱财的”。
李破军听了瞪了孙伏迦一眼,“这等懒汉赌徒大理寺也录用为吏,不出问题才怪呢”。
“给我叫门去”。李破军直喝道。
那狱卒忙不迭的上前一脚踹开房门,高喊道:“老四,老四,快出来,你犯事了”。
李破军等人随后进去,继而便是听见那狱卒一声惊呼,“啊,老四……”。
李破军几人忙是过去一看,李破军当即就是气的一脚踹翻脚边的一个破板凳。
只见得一个年约三四十的瘦削汉子,身穿着大理寺公服,正是斜躺在地上,地上流了一摊血,眼见就是没了生息了。
“殿下,已经死了,死的时间不长,最多两个时辰,一刀穿透心口致命”。牛耿过去检查了一下面色凝重的说道,现在衙门公人都死了,牵扯有点大了,如果这件事不能处理好,他这个最有希望晋升为大理寺第二个少卿的典狱可就做到头了。
李破军听了啐骂一声:殿下,已经死了。啊呸,你才死了呢。
最多两个时辰,真是特么的滴水不漏啊。傅刚刚被抓进去就安排人下毒了,毒死了傅刚接下来一个不耽误紧接着就把收买的下毒之人给弄死了,真是严谨啊。
“殿下,这有东西……是银锭”。牛耿继续检查着,发现葛老四双手死死的捂住胸前,开始看去,还以为是胸口中刀在条件反射的护着呢,结果掰开一看,是紧紧捂着衣服里鼓起的一个钱袋子,打开一看,里面竟是两个大银锭,足有百两了。
五十两一锭的银锭可是很贵重的,李破军出门也就带上一两腚而已,普通人家更是一辈子连个银稞子都见不到的,都是一个一个大钱的花的,一斗米也才只要六七个大钱,哪里需要用的上银锭,银锭那是富贵人家赠人的贵重物品,要花掉的话还得去比较大的柜坊,质库去交换兑换呢。质库是进行押物放款收息的地方,最早在南北朝就已经出现了,继续发展下去就是当铺、钱庄、票号了。
那狱卒见着这两腚银锭眼睛都定住了,愣愣的没有反应,可见这银子对中下层人民的贵重了。
李破军拿起两腚银锭翻过来一看,登时眼睛就凝住了,脸色变换之后将银锭揣在了怀中,直说道:“这证据至关重要,你们任何人都不能透露出去,敢泄露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