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她万万没想到,苏黎会拒绝!
“什么?”
怀疑自己耳朵听错,陈虹岚微微失态,皱眉追问了句,“你不要?”
“是的,夫人。”
苏黎移开视线,不再受那些黄金的蛊惑。
“谁说我们苏家只剩女眷,就没了光宗耀祖的心?”
她淡淡反问回去,把陈虹岚弄得愣住了。
“我祖上数代都在朝中任职,江城是我们苏家的根——
若要论根深蒂固,源远流长,只怕如今尊贵显赫的督军府也不够与我苏家相提并论。
我想光耀门楣,也不是毫无可能,督军夫人要我轻易放弃,举家搬迁,那苏家就真正没落了。”
陈虹岚以为这女人娇娇柔柔的,不过是个没主意的弱女子,可不料她心中还有这样的报复。
怒极反笑,她冷嗤了句:“这乱世多少有权有势的人都生存艰难,你竟想凭着一己之力重振门楣!”
她顿了秒,突然又道:“我明白了——难怪你霸着宴北不放,原来竟是这个目的!”
苏黎知道她的意思,也未否认。
“夫人,您的好意我心领了,但其实,您误会了。”
苏黎站起身,挽起医药箱,临走前直接跟督军夫人摊牌。
“我跟少帅,从未有过您认为的那种关系——一直以来,我们只是互相利用,各取所需。”
陈虹岚脸色骤变,“什么意思?”
“我为少帅调理身体,他付给我不菲的诊金,仅此而已。”
“呵,你当我是傻子?你要用整夜整夜的时间为他调理身体?”
陈虹岚这话充满了讽刺,眼神轻佻地上下打量。
“你这调理的方法,可真是新奇!”
苏黎暗自笑着,脸上不动声色,“少帅的病,的确需要用新奇的方法来调理。”
关于陆宴北的“隐疾”,苏黎无权透露,只是点到即止。
“夫人,我先走一步。”
言毕,她利落地提起医药箱,看也没看那些金子,转身离去。
陈虹岚坐在沙发上,气得不轻。
“这丫头!不识好歹!宴北到底看上她什么?”
陈虹岚刚才一直端着,现在忍不住破口大骂。
“一个未出阁的姑娘,竟大大咧咧地把那档子事说成是为男人调理身体!简直不知检点!这种女人,怎么能进督军府的门?哪怕是个姨太太也不行!”
魏氏连忙劝道:“夫人息怒,为这事气坏了身体不值得。”
陈虹岚气得不轻,好一会儿都无法平复。
督军府很大,苏黎走出陈虹岚的院子后,心里还琢磨着刚才一幕,只想着自己为了个男人竟放弃那么大一笔钱,也不知自己是不是傻。
等回过神来,她看了看四周,突然发现迷路了。
眼前一个副官匆匆路过,她正准备拦着人问问路,可人家已经快步离去。
片刻后,走廊另一侧匆匆走来更多的人。
“督军,山本这次病的不轻,手术也做了,可病情不见好转,战事在即,他这病拖下去,只怕对我们没什么用处了,都说德国的军事顾问也不差,不如我们赶紧换了人??”
督军脸色凝肃,道:“医生过去没?”
“西医一直在,可没用——山本又不信咱们的中医,这没办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