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就像昨天晚上,他似乎也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就一不小心惹了她不高兴,最后,他也没说出半句哄人的话来,只把吹风机递给了她,给两个人找了个台阶下。
送迷迭去公司的路上,两人一句话也没有说。
当然,主要是迷迭没有说话。
她一直将视线落向窗外。
而过往的那些回忆,却跟放电影似的,一帧一帧的,从她的脑海中走过。
每一帧都是那么的清晰。
小时候她调皮,经常会挨母亲的训斥,记得有一回,她领着小区里的孩子们一起作乱,把隔壁叔叔家的门窗给砸坏了。
当下她妈气得就拿写作业的尺子抽了她的手心。
一家子人来劝她妈,最后都没劝住。
她妈觉得这事儿性质恶劣,小时候不教,长大后再教就晚了,于是,到最后她的手被打得差点要开了花,连写作业拿笔的时候都疼得她掉眼泪。
那会儿也不知穆译炀是怎么就知道了这事儿。
迷迭记得,当时正好是放学,她因为生她妈的气,所以在学校里磨磨蹭蹭的,不肯回家,于是,她背着书包,坐在篮球场上看穆译炀和他的球队打球。
没想,一见她过去,穆译炀就扔了手里的球,叫了暂停。
迷迭甚至还记得,那天他朝自己跑过来时的情景。
他穿着白色球衣,衣服上印着偌大的数字,‘11’号。
他利落的短发上还沾着汗珠,颗颗分明,在阳光下晶莹剔透,沿着他的脸颊滑下来,却是说不出的性感。
他跑过来,掀起球衣擦了擦头上的汗珠,一边同迷迭道:“让我看看你的手。”
听他问起自己的手,迷迭可委屈了,就差没冒眼泪珠子了。
她把手伸出来,一边控诉道:“你看我妈多狠心,居然把我打成这样,我要跟她绝交。”
穆译炀看着她泛红的手心,皱了皱眉,“疼吗?”
“疼,快疼死了……”
“以后别再调皮了。”
“我哪有,我那只是不小心而已,你怎么还是我妈的人啊,要这样,我可就不理你了!”
“别,我当然是你的人。”
穆译炀说着,就从兜里掏出了一支药膏来,还有一包没有拆封的医用棉签,“抹点药,明天会好点。”
他用嘴撕开了装药棉的包装袋。
迷迭有些诧异,“这是什么药啊?你怎么还随身带着药呢?”
“放学之前去医务室买的。”
“啊?你买药干嘛呀?你受伤了吗?”
迷迭说着,眼睛上上下下的直往他身上扫,生怕他是打球弄伤了自己。
毕竟,这种情况在他身上发生也不是少数了。
穆译炀看她一眼,不言语,只默默地低头给她上药。
收到他的眼神,小迷迭一下子明白了过来,她甜甜一笑,“药是专程给我买的哦?”
怎么突然一下子就觉得好像手上的伤也不那么疼了呢?
“到了。”
迷迭正想着,忽而,身边的穆译炀提醒了她一句。
迷迭这才回过神来。
不知什么时候,车已经在她公司楼下停了下来。
迷迭扭头看他一眼。
少年时期的那个男孩,不断与跟前男人的峻脸相重叠,她还有些恍惚,“谢谢。”
道谢后,推门下车。
穆译炀想叫住她,可最后,到底没有。
直到目送迷迭进了公司,他这才转过车头,离开。
***
下午,穆译炀竟难得的提早下了班。
他回家的时候,手里还拎着一大包东西。
“妈?”
进门的时候,喊了声自己老妈。
然而,回应他的却是陈嫂,“先生,您今儿怎么回得这么早啊?”
见到陈嫂,穆译炀还挺意外,“陈嫂?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啊?我妈呢?”
他往里看了两眼,没见着自己老妈的身影。
“夫人下午就回去了,老爷亲自来接的呢!”
“回了?”
穆译炀皱眉,“走了怎么也不给我先打个电话?”
他换鞋进门。
不知是不是因为这几天习惯了他老妈在自己这个家里待着,忽然就这么走了,居然还觉得不太适应了,好像这个家里太安静了些。
“先生,您这手里拎的什么呀?”
陈嫂连忙上前接过他手里的东西。
“没什么,就是些可可粉。陈嫂,你帮我放厨房吧,我一会要用。”
“先生要做巧克力?给少奶奶做的吗?”
“……嗯。”
穆译炀不自在的应了一句,又掏出手机,给自己老妈拨了通电话过去。
那边,陈希很快就把电话接了。
“儿子,什么事啊?”
听得出来,回家的陈希,心情非常好。
可穆译炀心情就不大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