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术!”“邪法!”所有人脑中都闪过这个念头。
“徐老弟!徐老弟?”一位中年文士模样的人壮着胆子走上前,在昂藏大汉心口一摸,霎时嘴唇一哆嗦,“他死了!”
屋子里响起一片呛啷啷的拔剑拔刀之声。
“大家不要冲动!”中年文士喝止了那帮朋友,斜着面孔窥了继续举坛喝酒的少年一眼,慢慢地道,“我们先把徐老弟的遗体带出去。”
中年文士颇有威信,江湖人士们虽然不满,但也没反对,走出两人将徐凡的尸体抬起,一行人默默退了出去。
这时候掌柜和伙计已经吓得两腿直打颤了。
“酒呢?酒呢?”少年一拍桌子,厉声叫起来。
伙计们如梦初醒,两股战战地继续去搬酒。
掌柜的很想溜出去报官,但他瘫在座椅上,实在站不起来,伙计们又都被支使去搬酒了,只得作罢。
凡间的酒,醉不了仙人。
秦言想求一醉而不可得。若喝个酊酩大醉,闭眼入梦,回忆起她的面孔,那荒唐的一夜,自己曾抚摸她似绸缎般光滑的肌肤,手指在她身躯的每一寸游弋,那时光景,胜却人间无数。纵使从此不
醒,又有何妨?
但他不能醉,更无法闭眼。
只要眼皮阖上,黑暗中便是不动真人的两根手指,以及那铺天盖地袭来的森然剑气,令他灵魂出窍,心悸难平。
他已经两日一夜没有睡过了。
不动真人的那张老脸,依旧在黑暗中若隐若现,彷如梦魇。
秦言施展各种神通、念咒、打坐,都无法将那张老脸从自己脑海里挥开。
所以他只好苦闷地坐在这里喝酒。
喝酒亦无用。但借着这个过程,终究能从心理上麻醉自己,达到一种似梦非梦的境地。
再试着闭眼,那些剑气好像真的散了。
黑暗里一片寂静,正如此刻的自己,无尽的空虚和迷茫。
他哈哈大笑:“不动真人,你也不过如此!”
正要续饮,伸手却摸了个空。他怒道:“酒呢?”
年轻的伙计战战兢兢地回答:“地窖里也没酒了……”
“没酒了?就这么点?你们怎么做生意的?”
秦言站起身来,伙计吓得瘫倒在地。
秦言大步往外走去。
掌柜地叫道:“客官,您的剑!”
秦言蓦地止步,看着柜台上未曾动过的青冥剑,冷声道:“难道我看起来是个说话不算数的人么?”
掌柜惊出一身冷汗,连连摇头。
“这把剑,抵酒钱。”
在掌柜胆战心惊的注视下,秦言孑然一身出门。
经夜间冷风一吹,他好像真的醉了。摇摇晃晃,踉踉跄跄。
穿行在大街小巷中,被行人躲避咒骂着,漫无目的地游弋。
对玉寒烟的思恋,对不动真人的憎恨,被背叛的痛苦,一齐涌上心头。
从今以后,又只剩自己一个人了啊!
莫非我也命犯天煞孤星,注定无伴终老,孤独一生?
勾栏中女子的欢笑声隐隐传来。
夜雾中谁哼着歌,时而平静时而曲折。过客总是醉或梦着……
尘埃落定,花开无果?
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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