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包裹在漆黑如墨的盔甲中,不露一丝缝隙,连手指头都用细铁片裹住。秦言一见那副盔甲,心头就生出一股寒意。只见漆黑盔甲上贴满了密密麻麻的云篆符文,全是以炭黑的纸片刻就,巧夺天工地交织在一起,缠绕在那人周身
,整具躯体透出无比阴森的鬼气。秦言多看了几眼,便产生出一种想要呕吐的感觉。他怀疑那具诡异的盔甲里面根本不是活人,而是道士以邪术炼制的金尸傀儡。最后一人,则是一个面容愁苦的中年剑客,他耷拉着眼,手里无精打采地拿着一根桃树枝,枝上还有一朵鲜艳开放的桃花。当秦言现身后,这位持桃花的剑客突然抬起头
来,眼中闪过异样的神采。这几人的形象一个赛一个的诡异。秦言见他们有恃无恐的样子,心中暗觉有些不妙,低声问道:“那拿桃枝的人是谁?”因为感觉时间紧迫,他略过了持棒的侏儒和盔甲傀
儡,直接询问最后一人的来历。他知道那人才是自己的对手。
玉寒烟飞快地解释:“他原是沧流殿首席弟子,爱剑成痴,十年前叛出宗门不知所踪,据说是投到了慕鸿秋门下。”
秦言一听“慕鸿秋”三字,再联系眼前情形,顿觉恍然。我说乌木镇上怎么没看到几个邪派弟子的身影,原来是打着坐享其成的主意!实在是太卑鄙,太无耻了!
他哼了一声:“爱剑成痴?他的剑呢?”他盯住了中年剑客手中的那枝桃花,“不会就是那东西吧?”后方柳宛筠清冷的声音响起:“小心,他剑法极高,恐怕不在你之下。刚才宫姑娘幻化出万朵桃花,被他一剑破掉了。”她一边分心为慕城雪和林沐瑶续命,一边开口说话
,听起来吃力的很。
玉寒烟道:“吾家还听说他叛出沧流殿之前,驭兽术也是极高的,而且偏爱驭鬼,在这里有很大优势。”
秦言苦笑:“你们这么一说,我的胆儿都快被吓破了。歌行烈还没来吗?”
“没有。”
“那贪心眼的蠢材!”秦言骂一句,走上前去。
邪派出动如此多个绝顶高手,却不见慕鸿秋和万流风,他们大概还在远处布阵。八祸葬世大阵的压制之力越来越强了,必须趁阵势合拢之前冲出去!秦言用极轻的声音说了一句:“你先不出手,一会儿有机会悄悄给他来一下。”这话是说给肩膀上的乌鸦听的。它的光影大道并未修炼完全,正面交战不具优势,用来偷袭
却是最适合不过了。
乌鸦咕咕叫了两声,歪头梳理翅膀羽毛,似乎没听到一般。
拿桃花的剑客从另一边走过来,他走路的姿势看起来不正常,左脚拖在后面,好像有些跛了。秦言看着他一瘸一拐的样子,想起另一个已经死在他手里的跛腿的老东西,心情愈发恶劣,忍不住嘲讽道:“你们沧流殿的人,不是疯子就是傻子,要不就是你这样的跛子
,想找出一个身心正常点的好东西可不容易啊!”“笨蛋,他早就叛出宗门了,你骂沧流殿有什么用!”后方人群中有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