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有火炉子,但是他们确实迈不开脚步。
乱糟糟的人群当中,丁开也分到了一条毯子。他的全身已经麻木,那只踩在自己背上的脚不知道什么时候挪开了,等他抬头寻找的时候,穿着迷彩服的人中,已经没了杨越的身影……
那天晚上,再也没有了幺蛾子。
选拔集训队,终于睡了一个好觉。
老兰州回到队部,一进门,就看见杨越手插在口袋里,背对着房门站在窗口,望着窗外发呆。
那里可以看见四个板房前的一片狼藉。
老兰州没有说话,坐在了自己的床边,叹了一口气。
杨越默默地转过身来,问:“兰连,我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你鳄鱼的眼泪又要流下来了吗?”老兰州微微一笑,说。
杨越用手指擦了一下鼻子,端着一杯冰凉的开水,一口气抽干,“真冷。”
老兰州道:“幸亏你晚来了那么几年,要是我选拔的时候碰上你,可能真就放弃了。”
杨越摇头,“人能被逼到什么份上,不亲身经历是体会不到的。”
“嗯!”老兰州点头道:“剩下的每一个人,都是好样的。”
“那些离开的,何尝不是好样的?”杨越倒上了一杯热水,递给了老兰州,老兰州摇了摇头,“手有些抖,你自己喝吧。”
杨越也没勉强,两人围着火炉子烤着手。
趁着微微的火光,老兰州问:“明天呢?还这样?”
杨越舔了舔嘴唇,看了看天花板,“一次就够了,意志力的考验,多了反而是累赘。明天上午休整,让师医院的过来给大家做检查吧。”
老兰州明显喘了一口粗气,默默地摇头。杨越这三板斧,连他都快看不下去了。
对面的杨越像是在思考什么问题,“诶,兰连,你说那个丁开怎么样?”
“还行啊!怎么了?”老兰州的心里咯噔一下,心说不是吧,你想公报私仇?他人挺好的,不是没打着你吗?不至于吧!
杨越读出了老兰州的表情语言,呵呵道:“你想多了,我决定在他身上做个试点。”
“什么试点?”
杨越卖了个关子,“现在说出来早了一点,等他挺过了剩下的五天再说吧!”
……
第二天,破天荒地没有起床号,也没有人冲进房子里来,对那些菜鸡们大吼大叫。戈壁滩难得的清闲了一早上,很多人都以为杨越憋着什么坏,他们小心翼翼地穿上了外套,出门,查看。
是的,他们现在对杨越这两个字,记忆深刻。
直到师医院的人来了,他们才终于暗暗地松了一口气。
杨越在午饭之前拿到了一个名单,大概有四十多个人的名字。
“都是生病了的?”老兰州问。杨越点点头,“大部分都是重感冒、发烧,爬不起来的。”
他拿着名单从头看到尾,还好,丁开他们几个连长不在其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