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没有办法,只好从头跟他讲起,一个礼拜的制图作业,已经过了三天了,再不帮他临时抱抱佛脚,恐怕要挂。
杨越拿着自己的图,放在了张朝封的面前,“我跟你讲,你就照着我上面的画,你一边画我一边跟你说,好不好?”
“行!”张朝封满口答应了。
杨越一根线一根线地讲解,这些测量数据都是统一的,看到数据就应该会有一个大概的图形。张朝封管得了那么多,照猫画虎总是可以的。
还别说,虽然这货理论确实不怎么样,但是描摹起来,居然得心应手,等图一画完,杨越看了一眼,还不错,能糊弄过去。但是制图紧接着就是沙盘考核,图都看不懂,堆沙盘就更不要说了。地图是沙盘的基础,没了基础就是能堆出一朵花来,也照样不及格。
为这个事,杨越算是伤透了脑筋。他陪着张朝封在沙堆里玩沙子玩了快有半个礼拜,张朝封堆,杨越修,最后成型的模样,就是地形图上表达出来的意思。
“要不你拍个照,自己再练练?”
“好!”张朝封点头,转身就去拿相机。杨越不知道这种拔苗助长的手段是不是害了张朝封,但是他知道,如果让他挂科的话,恐怕毕不了业,让他一字一字地去学,还不如杀了他简单。
好在现代的测绘技术发达,全中国的地形图基本都齐全地很。就算回到十六师要堆沙盘,也轮不上张朝封。
天塌下来,还有高个子顶着呢。
张朝封果然神速,马上就从211拿了个相机过来拍照。这一幕正好被王德龙看见了,他站在沙坑边上笑:“哟?转行玩摄影啦?”
杨越瞥了他一眼,怎么哪都有你?
王德龙笑嘻嘻地凑上来,小声道:“杨越,最后求你一次呗?”
“你到底想干嘛?”杨越就奇了怪了,这人是狗皮膏药,甩都甩不掉吗?
王德龙收起了笑脸,说道:“我不想回去十四师后进机关,我就想呆在空突营。可是我们那军官一大把,士官满地爬,根本没我的位置。”
“那你家眼镜蛇干嘛还把你送来?吃饱了撑的啊?”
王德龙叹了口气,“说是师里要侦察参谋,偌大个空突营,谁去不好,非得让我去!”
“参谋?”杨越笑了,“参谋多好,朝九晚五的,家属还能随军。你一个没挂牌的进机关,不知道得让多少人红眼睛,别人想都想不来的事情,你倒好,非要拒绝!”
王德龙低着头,“你知道个屁,参谋不带长,放屁都不响。”
“这特么是个兵都知道这句行话的吧!”杨越拍了拍他的肩膀,“我跟你讲,你就踏踏实实地干,在机关多攒攒人脉。到时候一下来,就是钦差大臣!连眼镜蛇都要喊你一声长官您好!”
杨越说完这话,自己都笑了。都说球参谋烂干事,哪个正印营长会正眼瞧的?何况还是鼎鼎有名、眼高过顶的空突营营长。
“杨越,真不肯帮我这个忙?”王德龙显得有些失落,但仍然不肯放弃最后一线希望。
杨越在沙地上堆了一把沙子,抬起头来道:“王班长,俗话说得好,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你要是想问我怎么在机关生存,我倒是有几句话说,但是你让我帮你走后门,对不起,恕我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