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事出奇的顺利,高兴极了,当场就自干三杯。老张是个极讲义气的汉子,一见这场面他能闲着?
那姑娘推脱身子虚,喝不得酒,于是两人左一杯右一杯地陪着媒人喝开了。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老张觉得有点晕,裤裆里也紧得很,就说出去撒泡尿吧。
他跑出来一看,此时已经是伸手不见五指,天都黑了。老张在荒草里解完手,转身一瞧,你们猜怎么着?
那间小饭店不见了!
老张心说老子信了你的邪!这不就是一个转身背身的距离嘛,这么大一间屋子,怎么说不见就能不见呢?他绕着三百六十度转了一整圈,这破地方连个灯都没有。
他站在寒风里有些冷,风一吹,酒醒了大半。
天上的月亮悄悄地拨开了围绕着的乌云,洒下的月光照射着老张的身边,只见影影绰绰地一座一座的墓碑。
这特么哪里是隔壁兵团啊!这分明就是一片坟地!
老张的背上瞬间冒出了一层白毛冷汗,卧槽,啥意思?闹鬼!?老张一时之间懵逼了,他现在一个人站在墓地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关键连长还不知道在哪里。
他喊了两嗓子,可是呼啸的风刮着沙子吹在他的脸上,一点别的声音都没有。
老张正自慌张中,忽然有人在他的肩膀上拍了一下。老张吓了一跳,一回头,只见连长一脸醉醺醺的模样。
干啥玩意呢?撒泡尿撒了快半个钟头,迷路了?连长问。
老张问,你怎么也出来了?连长打了个酒嗝,尿尿啊,难道吹风啊?大冷天的!
还尿个鸡毛锤子啊!都被鬼糊住眼睛了!老张拉着连长就跑,连长一路跌跌撞撞,大喊你跑个鸡儿,人姑娘还等你呢!
老张一边跑一边问,你这媒人哪找的?连长说不就上次去隔壁兵团的时候,路上碰见的么!穿一身笔挺的中山装,脸上白白净净的,说是有一个姑娘大病初愈,待嫁闺中。她家里还有牌楼……
牌你大爷啊!老张咆哮道,你是被鬼迷了心窍吧?谁特么跑疆北来还建牌楼的!那是墓碑吧,大哥!
连长一听这话,顿时酒也醒了。两人回头一望,只见沙丘上怎么站着两个人,还朝他们挥手来着。这两人心里害怕,一个劲地说早知道这样穿军装来了,好歹军徽辟邪。也不知道跑了多远,突然望见前面有灯,连长往路边一趴,大喊救命。那灯越来越近,终于到了跟前停了下来。
原来是辆汽车,那汽车上下来两个人,一男一女。男的是隔壁兵团的干事,女的则是宣传员。两人刚从别的地方回来,路过这片坟地,救下了老张和连长。
那以后,老张就经常以感谢的借口去找那宣传员谝传子,一来二去的有了些感情。后来,老张就调到隔壁兵团的宣传部学相声,那女宣传员就成了他的老婆。
也就是我的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