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一诺,纵死无悔。”韩安明也一起举杯。
两人在甲板上喝的高兴,韩安明高兴,秦阳也高兴,说的话,那也是真心实意。
从明天开始,他们就再无恩怨,秦阳也会将韩安明从小本本上划掉。
三杯之后,秦阳一边斟酒,一边随口问了一句。
“韩大人,我问你个问题,我特想知道你什么感觉?”
“你说。”
“我特想知道,这次的事闹的这么大,还催生出了一个人魔,这些人就算是不死,也会被剥夺职位,流放出境,到时候人魔还是会杀了他们,你费这么大劲,还要带他们回去,图什么?”
“我的职责,就是查清楚原委,查明真相,再将人带回去,怎么处理,不是我需要考虑的。”
“韩大人如此敬业的人,着实不多见了,秦某佩服,来,我再敬你一杯。”
就在两人喝的高兴的时候,船舱之中,一缕灰气,化作小人魔的模样。
里面是一条长廊,如同死牢一般,两侧都是一座座牢房,每一个人都是单独的牢房,根本不给他们接触的机会。
长廊里,也只有两个定天司的人,定时定点来巡逻一遍,但也仅此而已了。
韩安明亲自坐镇甲板,飞舟唯一的进出口,就在甲板上,有事也是甲板上先出事。
有了刚才的惊险,定天司的人例行来巡视了一遍,没发现任何问题,就自顾自的回到休息的位置,等着飞舟抵达。
小人魔现身,两人还没做出什么动作呢,就被小人魔一眼控制了心智,陷入到自己的恐惧之中无法自拔,被小人魔一巴掌拍晕了过去。
小人魔顺着牢房,一间一间的游荡过去,化作一缕灰气不断的穿梭期间。
遇到基本没太大警惕的巡视之人,就将其打晕了丢在一旁。
短短一炷香之后,小人魔重新在入口的位置出现,他没急着出去,而是再次化为一缕灰气,附着到入口的一个守卫身上。
而外面的甲板上,秦阳和韩安明差不多也喝完酒了。
秦阳收起酒壶,对着韩安明一拱手,一脸真挚的道。
“韩大人胸宽似海,秦某佩服的很,放心,我秦某人一向是说到做到,从明天开始,咱们之间就再无恩怨,下次见到韩大人,我一定还请韩大人喝酒!”
“秦公子客气了,我还有公务在身,实在是……”
“韩大人公务要紧,我也不多做叨扰了,祝韩大人官运亨通,一帆风顺,告辞!”
秦阳一拱手,转身跳下了飞舟,消失不见。
而韩安明站在甲板边缘,望着秦阳远去的背影,心底暗道。
这秦阳虽说是神朝之外的出身,可也算是一条好汉了,说到底他这次也是受害者,被那些人栽赃陷害……
飞舟远去,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就见后面的舱门打开,一个手下捂着后脑勺,面色惊恐的从里面冲了出来。
“大人,出事了!全死了!”
韩安明一惊,连忙跟着冲了进去。
里面的人,有些还没从昏迷之中清醒过来,一间间牢房的大门,正在被手下的人打开。
可里面一个活人都没有了……
然而,就在一群人因为这个突发情况,乱成一团,都冲进了船舱之中的时候,一缕灰气,从一个人身上落下,顺着船舱的大门,飘了出去,跌落飞舟,消失不见。
“大人,要追么?”
“追什么追,追谁?”
“人魔啊……”
“废话,我也知道是人魔!”韩安明面色铁青的走出了船舱。
还有什么可看的,人魔下的手,押解的人犯,都死的透透的,尽数神形俱灭。
回想到刚才的一切,秦阳的一句句话在心中飘过。
韩安明捂着胸口,感觉一口老血憋在胸口,想吐都吐不出来。
“从明日开始,我们之间的恩怨一笔勾销……”
“君子一诺,纵死无悔。”
“这些人终归难逃一死,何必带回去?”
此刻终于明白了,为何是从明日开始。
因为今天又结怨了。
可是再回想一下整个过程,韩安明又憋的难受,差点憋出内伤。
不是傻子,都知道,这是秦阳在帮人魔,这是秦阳在反击,在做给那些人看……
可是,明面上,顶多就是恰逢其会,被人魔趁机抓住了机会。
秦阳在这里布下了阵法,还立了牌子提醒,是他们一头扎进来的……
秦阳只是找他喝酒,化解恩怨,别的什么都没干……
硬要牵扯,也只能说秦阳专门来吸引住韩安明的注意力,给人魔创造了机会。
可惜,以目前的情况,仅此一条怀疑,连例行盘问都不行。
只要敢问,以秦阳这等不知脸皮为何物的蔫坏性子,十有八九会扯出来定天司收受好处,替那些人陷害他……
韩安明思来想去之后,五官都皱到了一起,仰天一声长叹。
“罢了,死就死了,州牧、郡守都死了,剩下这些人也没什么重要的,也不差这些了,如实汇报得了。”
数十里之外,秦阳站在一座山头,望着韩安明的飞舟,稍稍停顿之后,就继续远去,遥遥的拱了拱手。
“大叔,这是什么意思?”小人魔一头雾水。
“计划进展的比预想的顺利很多,也可能韩安明手下的人,太信任这位一品外侯的能力了,警惕心大减,不过,能这么轻松解决,可是要好好感谢一下老韩了,他现在肯定什么都想明白了,却还是走了。”
“不懂。”
“有句话叫做,君子可以欺之以方,讲的就是今天这件事,老韩虽然是朝廷鹰犬,身份挺让人讨厌的,可他却可以算是一个有人情味的君子了,你记住了,以后别犯到他手里,离他远远的,他真认真了,不会轻易放手的,这次他是虱子多了不痒,又有意放水了,不然的话,这事不可能这么算了。”
“还是不太懂……”小人魔继续摇头。
“没事,不懂了慢慢理解,照做就是了。”
“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