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在白水郎厮混了一百三十年,当一个船员绝对足够了,一般的航海东西,我也能胜任。”男人笑了笑,没正面回答秦阳的问题。
“你听说过,聪明反被聪明误么?”秦阳的笑容收敛,眼神也变得冷冽。
自己是来找船员的,首先需要的,不是能力和实力,而是能控制得住的船员。
完全不熟悉的人,而且还是牢房里的人,秦阳可不认为有人能第一次见面,便纳头便拜,忠心耿耿。
就算真的有这种有能力有实力,又很容易确定忠心的人,幽灵盗不会把人关在这里浪费人才。
眼前这个自忖聪明人,言语之间都在表现自己的价值和聪明劲的货色,秦阳可不认为自己能完全控制得住。
在这里,他只剩下一口气,苟延残喘,但离开了牢房,他恢复了实力之后,会怎么做?谁都不能确定。
秦阳暗暗叹息,可惜了,幽灵号的确需要一个各方面能力都比较强的船员来挑大梁,处理各种杂七杂八的事情。
但眼前这个人,他想要将说话的节奏握在手里,那秦阳就不能用他。
秦阳转身看着黑皮白牙的小屁孩。
“管饭,你跟着我混,有问题么?”
小屁孩眼睛一亮,吸溜了一下不断淌出的口水,擦了擦嘴。
“能吃饱么?”
“试试再说。”秦阳微微耷拉着眼皮,笑的开心。
相对来说,他还是喜欢这个黑皮小昆仑奴,以前听到是听说过,这还是第一次见而已。
昆仑奴,乃是大嬴神朝西南面的一个种族,生在苦寒之地,环境恶劣多变,这个种族皮糙肉厚,成年之后,力大无穷。
据说很多年前,实力低微的体修,地位很低,多是干苦力的活,直到后来体修强者辈出之后,体修的地位变高了,而且又发现了昆仑奴,这苦力的活就有了更好的选择。
力气大,实力不弱,再加上脑子比较简单,贩卖昆仑奴的人牙子,最喜欢的就是这种,一些特殊的矿场里,对于昆仑奴简直是来者不拒,有多少要多少。
而眼前这个小昆仑奴,十有八九有一丝上古饕餮的血脉,只是这血脉可能是传自一头拥有上古饕餮血脉的后裔,血脉不强,但到了小昆仑奴这里,却显现了出来。
秦阳念头一动,牢门洞开,秦阳对着小昆仑奴挥了挥手。
“放开手进攻吧,让我看看你的实力。”
“打败你能吃饱么?”小昆仑奴没有冒然出来,而是先问了一句。
“能。”
一个字刚落下,就见一道黑影闪过,他的速度很快,而且在这种昏暗的地方,天生就像是融入其中了一般,眨眼间就出现在秦阳面前。
“嘭!”
秦阳伸出手,掌心抵住小昆仑奴的拳头,一道道气浪,从拳掌相接的地方炸开。
小昆仑奴眼中浮现出一丝震惊,然后有些失落的重新走回了牢房里。
“我打不过你。”
“不错,管饭没问题,不过若是你真的有一丝上古饕餮的血脉,可能你永远也感觉不到饱,等感觉到饱的时候,就是你撑死的时候。”
秦阳很满意,小昆仑奴全凭肉身的力量,竟然就堪比胎元期的体修了,而且这还是虚弱状态。
最主要的,这小屁孩心思单纯,潜力也不错,用来干活绝对是一把好手,当一个船员是绝对足够了。
“走吧,你可以离开牢房了,从今天起,你就是幽灵号的船员了。”
小昆仑奴一脸不解,不明白为什么他输了,秦阳还让他离开……
“管饭?”
“恩,干好了活,就管饭。”
“好!”小昆仑奴不停的吸溜口水。
“你在这里等着。”
而斜对面的牢房里,那个额头刺字的男人,静静的看着这一幕,算是明白了,秦阳为什么忽然不理他了……
秦阳自己继续向下走,越是向下,重力越强,原本打算去看看那颗蛇树,可惜蛇树在八层牢房的最底层,秦阳只是走到第五层,就再也无法走下去了。
镇压的力量越来越强,在第五层都有种举步维艰的感觉……
想了想,秦阳从第四层,带着一头被绑的死死的三头猪妖离开。
回到了第二层,牢房里的男人忽然开口。
“我可以从一个船员做起,擅长航海术,懂得文字记录,对于死海之中的生物,还有诸多传说,都有所了解,尤其是对于大荒南部沿岸海域最为了解。”
“不够。”秦阳斜了他一眼。
“我只想离开牢房而已,等到有一天,我想要离开,你不能阻拦我,但是在这之前,我会做好我应该做的事情。”
“一千年。”
“三百年。”男人说的很坚定。
“好。”秦阳点了点头,爽快的答应了下来。
摊开了说,做一个交易,总比去猜好,三百年,秦阳琢磨了一下,自己这个船长,估计当不了三百年这么久。
三百年,已经超出了三元修士的寿元极限,纵然他现在的生机汹涌澎湃,远超一般修士,可三百年之后,若是还没有进阶神海,他也已经步入了老年,气血开始衰竭,潜力暴跌。
若是三百年之内,找不到葬海秘典,或者是找到替代的经典修行……
与其找个一般的法门修行,自断前程,再苟延残喘几百年,还不如早死了省心。
毕竟这么久都找不到合适的,只能是废了,还不如老老实实的找个女人结婚生子,等着寿终正寝的那天。
“你的名字?”
“我是被放逐的罪人,没有姓也没有名,叫我刀疤吧……”刀疤摸了摸脸上的刀疤,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秦阳。
秦阳念头一动,打开了牢门,将刀疤放了出来。
然而,秦阳这么轻易就答应了,刀疤却总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你就这么轻易的答应了?你不问我以前的事情?”
“我管你以前是谁,我想要的只是有能力,又能老老实实干活的船员,我放你一马,让你出来,你给我干三百年的活,之后两清。”秦阳说着,呲牙一笑,将小黑皮也放出来:“至于你想搞什么幺蛾子,可以试试,我不会给第二次机会。”
刀疤张了张嘴,讷讷半晌说不出话,末了苦笑一声,这会才彻底明白,他是真的自作聪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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