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肩,一身鹅黄衫子,头戴金丝绣的小帽,帽边插了一根长长的翠绿羽毛,旖旎如画。
这样的装束显然不是中原人的装束,也不是辽国的装束,韩德让一眼就看出来了,那是西夏的装束。她的那金铃却没有缠在腰间,却挂在了剑柄之上,而那口剑,确实也是一把宝剑,韩德让一眼就看出来了,那是鱼肠剑。
而她是谁,韩德让不用问,一眼就看出来了,她就是‘金铃仙子’纪彩霞。
而令韩德让比较困惑的是,当初,号称辽国第一舞妓的纪彩霞,当初跟着自己伯父私、奔了的纪彩霞,如今怎么会变成这样?
她的脸固然还是如花似玉,可是她的身材——竟好似腰间挂着个大水缸,是水缸不是水桶!如果这水缸里灌满了水,多了不用说,少了也能灌溉两亩地。
韩德让当知道家里有这种不光彩的事时,有的时候也会想像一下这个纪彩霞的长像,能让自己的伯父舍弃一切,不顾一切,跟着她海角天涯的女人,究竟是何等的面容。
后来,又听自己的师父白山仙翁讲过,这纪彩霞绰号‘金铃仙子’,用金铃蛊惑人的心志,有许多的男人,只要听到她的铃声,就不忍下手,连动手都不肯动手的男人,自然是败在这女人的手下了。
又听说,这‘金铃仙子’在二十年前隐退江湖了,只把自己的儿子送到了崆峒派学习武功。韩德让真的不知道,这样的体形,自己的伯父如今吃不吃得消?
韩德让突然笑了,他连自己也没想到,见到纪彩霞第一面,会笑得出来,给自己家族带来羞辱的罪魁祸首如今就站在自己的面前,自己不是应该咬碎钢牙才对吗?
可是,韩德让却忍不住放声大笑,笑得前仰后合,声若洪钟,根本就停不下来。他一边笑一边后退,指着纪彩霞,笑得说不出话来。
纪彩霞也是一愣,她收起手中的鱼肠剑,看了一眼周围,一眼看到地上赫然躺着的盘龙棍,那棍虽亮,却蒙上一层灰朦朦的颜色。
纪彩霞道:“你就是韩德让?”
她的说话虽轻,但是每个字都能清清楚楚的渗进韩德让的耳朵里。可是,韩德让还在笑。
纪彩霞轻轻皱了皱眉,她道:“你笑什么?”
韩德让终于停止了笑声,他看着纪彩霞,纪彩霞也看着他,两人谁也不说话,过了一会儿,纪彩霞才悠悠地说道:“你长得真的很像你父亲。”
韩德让道:“不仅长得像,就连性格也差不多,我和我父亲心灵相通,如果当初我遇到像你这样的女人,也不会看得上的。”
他说话的语气异常平静,可纪彩霞却胸脯起伏得厉害,渐渐地呈现出怒容。突然,她又笑了,笑得前仰后合,笑得根本停不下来。
片刻,她道:“你和你父亲都是契丹的狗,有谁跟你父亲和你这样的狗在一起,岂不也变成狗了吗?就算你父亲当初看不上我这样的女人又怎样?你们家还不是为了我,而一辈子鸡犬不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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