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延生蓦然上前一把扣住了马车,急声问道:“为什么,岑大人?”
马车顿了顿,岑樱隔着车帘回了他一句,“宸王当年曾对我有恩,而我今日却对恩人兵戎相向,差点误伤他心爱之人。他既饶我一命,我也自当给他一个交待!”
疯了!
真的是疯了!
潘延生看着渐行渐远,眨眼间就只剩一个黑点的马车,腮帮子都咬烂了,才算是压下了胸口翻江倒海般的怒火。回头,狠狠盯了眼身后商行的方向,对一丈之外候着的文元说道:“你在这盯着,回头有事来报。”
文元恭声应“是”。
潘延生匆匆离开。
岑樱要走,对他来说或许是个极大的损失,但从另一个角度来看却是一个极好的机会,他必须在第一时间,把这个消息递给陵王,让陵王好有所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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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来的老大夫全程哆嗦着手脚帮卢少成清洗封合后,又开了张方子,让按着方子抓药煎煮服用后,连诊金都没收,便背着药箱子离开了。
梁家新连忙拿着诊金追了出去。
顾文茵看在眼里,对穆东明说道:“阿羲,我们是不是一战成名了?”
穆东明笑了笑,说道:“应该是吧?”
夏至惨白了脸,在一边补充说道:“怕不止是一战成名,以后提起广发商行的名字,都能让小儿止啼了!”
“也好。”顾文茵想了想,说道:“名声差点没关系,只要那些魑魅魍魉的别再上门找麻烦就好。”话落,脑海里突然灵光一闪,她看了穆东明,问道:“那个潘延生,你怎么没杀他?”
“杀他?”穆东明唇角翘起讥诮的弧度,满目鄙夷的说道:“脏了我的剑!”
顾文茵长长叹了口气,无奈的说道:“你今天不杀他,来日我们肯定会有更大的麻烦!”
“那又怎么样?”穆东明抬手将顾文茵拥在了怀里,轻声说道:“有句话不是说下雨天打孩子,闲着也是闲着吗?我们没有孩子打,总得找点别的事打发时间吧?”
顾文茵那个郁闷啊!都不知道能说什么了!
小伙计们正打了井水,一遍遍的冲洗着商行门外街道上的血迹,顾文茵看着,突然问道:“阿羲,那个岑樱和你是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
穆东明深邃的眸子里的幽芒暗闪,稍倾,淡淡说道:“我从前曾经救机缘巧合之下救过他一回,原本以为他已经忘记了,想不到……”
想不到岑樱还记着。
顾文茵还想再问,穆东明却已经说道:“这里乱糟糟的,你回去吧。”
“那你呢?”顾文茵看了穆东明,“你不回家吗?”
“你先回去,我留下来把这里的事情都处理好了,就回来。”穆东明说道。
顾文茵没有多想,朝一侧正和梁家新轻声说着话的夏至走了过去,“夏至,我们走吧。”
夏至应了一声,撇下梁家新迎着顾文茵走了过来,目光对上顾文茵手里抓着的青布包袱,问道:“这里面是什么?我看你一直抓着它。”
顾文茵笑了笑,眼角的余光撇了眼几步外的穆东明,压低声音说道:“尚方剑,等下出去给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