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声问道:“我斗胆问一句,不知道潘掌柜想打听她什么?”
潘延生端起桌上的茶盅,一边拿茶盖撇着浮茶,一边垂目说道:“我想知道,顾氏的夫家在哪里,家中做什么营生。”
也就是说,是来打听穆东明的!
夏至略略一惊之后,轻声说道:“怕是要叫潘掌柜的失望了,我虽和文茵是同乡,但因为我自幼便跟着双亲来了阳州,我和她虽偶尔有书信往来,但说的也大都是些风土人情之事。至于她夫君……”默了默,夏至抬目看向潘延生,“我只知他姓穆,上东下明,京城人氏,其它便一无所知了。”
潘延生在夏至说到穆东明时,便抬目看着她,目光之中的锐利毫不掩饰,眼见夏至无半丝的慌乱和紧张,不由便暗忖:这罗氏要么说的便是实情,要么便是胆色过人!当然,他更趋向于前者,毕竟他和梁家不是一日的交情,甚至还喝过夏至和梁六郎的喜酒。
穆东明,京城人氏。
潘延生捧着手里的茶盅久久没有出声。
他虽长年生活在阳州府,但对于一块砸头扔出去能砸死个五品官的京城了解的并不少,这穆东明身上的气势,出身绝对不平凡。只是,京城有穆氏这个姓的簪缨世族吗?
花厅里一瞬静了下来。
潘延生没开口,夏至也不好退下,便安静的站在了那。
大老爷和长子交换了一个目光,也没吱声,而是端了茶盅细细的啜起了茶。
不知道,过了多久潘延生似是这才醒过神来,他笑了对夏至说道:“既是如此,那六奶奶你去忙吧,我这里没有什么事了。”
夏至于是屈身向坐上两人福了一礼,这才退了下去。
她刻意的放慢了脚步,而果然,便在她一只脚才跨出门槛时,身后响起了大老爷的话。
“潘掌柜的怎么好好的想起打听那穆东明来了?”
夏至竖起了耳朵。
便听潘延生说道:“到没什么大事,我不是在长寿路安置了一个外室吗?这外室和他们家发生了一些不愉快,一大早的找到了我,说是要我替她主持公道。”
“我去了顾府,不想这穆东明确是个目中无人的主,竟然提出让我作价买了他现下的宅子,这事便作罢,否则便叫我好看。”
夏至一颗心顿时提在了嗓子眼,还想再听几句,可感觉到身后一道火一样的目光朝她看来时,不敢再有迟疑,连忙拔脚走了出去。
耳边,大老爷的声音接着响起,“这也太可笑了吧?难道他竟不知潘掌柜你的身份?”
“我算得了什么呢?不过是生意做得大了些,银子赚得比别人多了点。”潘延生自嘲着说道:“士、农、工、商,我这身份连个普通种地的都不如!”
“潘掌柜这话就差了……”大老爷宽解了潘延生几句。
再到后来的话,夏至便听不清楚了,也不敢再做逗留,脚步生风的往自家院子走去。
她确定,潘延生和文茵两家不可能只是发生了些许的不愉,估计是出大事了。不然,潘延生不必这个时候上门,更不符合规矩的把她喊了来问话。
可,到底出什么事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