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昆清珞把酒放在桌上,一屁股坐下来,没说话先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又气愤又无奈,那模样就跟被挖了祖坟却不知道该找谁负责似的。
墨容澉看着他那模样有些好笑,拍了拍他肩头,“说吧,遇着什么不痛快的事了。”
“黄兄还记得钱先生吗?在牧场有过一面之缘,还一起在东来顺吃过饭。”
墨容澉立刻警觉起来,不动声色的点头,“记得,钱先生是被太子从殿下身边抢过去的。”
“正是,”昆清珞一巴掌拍在桌上,“黄兄那会能看出来吗?钱先生是个女人!”
墨容澉配合的装出惊讶的样子,“是么,钱先生是女人?”
“是女人也就罢了,”昆清珞抚着额,很是烦恼,“可太子居然把她献给了父皇,现在成了父皇的宠妃,今日在朝上,父皇居然下诏书要立她为后!你说荒唐不……”
他话没说话,就听“啪”的一声巨响,黄檀木的圆桌被墨容澉一掌拍碎,隆然塌下去。放在桌上的两瓶酒也砸在地上,卡嚓碎掉,屋子里立刻腾起一阵浓郁的酒香味。
昆清珞骇然站了起来,“黄兄,你……”
墨容澉脸上没什么表情,“我替殿下抱不平。”
“黄兄听了也生气吧?”昆清珞自己在气头上,虽然觉得墨容澉这么大反应有点意外,但也没很往心里去,这件事,任谁听了都替他不平吧。
昆清珞说,“本来是我的人,结果被太子借花献佛了,太子那个道貌岸然的家伙,满嘴仁义礼信,转头就做出献媚之事,亏得朝臣们还说他品行端正,都是屁话!”
宁十一和宁十九在外头听到动静,在门口探头,看到坚固的木桌碎了一地,着实吃了一惊,再看墨容澉,虽然他面无表情,跟没事人似的跟昆清珞说话,但他们都看得出来,墨容澉此刻就是座即将爆发的火山,时机一到,便会喷薄而出,毁天毁地。
昆清珞还在絮叨着,“之前兰妃也得宠,可父皇从来没动过立她为后的念头,我母妃为此心怀安慰,毕竟兰妃没有子嗣,根基不稳,真要立后,也只有我母妃才是最合适的人选,可没曾想蓝夫人,哦就是钱先生,听说她本名姓蓝,她一来,父皇就动了念头,可见父皇对她有多喜爱,太子献的人当了皇后,日后必与他是一条心,只要蓝夫人在父皇跟前替他多美言几句,我与母妃将来的日子就难熬了……^”
墨容澉突然打断他,“所以殿下还等什么?”
“什么?”昆清珞愣了一下,“黄兄的意思是?”
“自然不能让蓝夫人当皇后,皇后之位应当是你母妃的。”
“可是父皇已经下了诏书,尽管朝臣们都反对,可是父皇一意孤行……”
“那就毁了诏书,联合朝臣们逼你父皇收回成命,召告天下立你母妃为后,只要你母妃当了皇后,你就是皇嫡子,是理所当然的储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