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吓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别忠义候还没倒下,你就被安上一个诬陷朝廷忠臣的罪名,忠义候受皇上重用,凭借你一人之言,无疑是以卵击石,自寻死路。”
“再说,元斌片面之词,所言真假暂且不知,你听到一句风言风语就寻死觅活,我拦不住,只是奉劝你一句,周成与元烈一丘之貉,他们之间的纠纷,谁真谁假,谁能分得清?”她甩袖坐下,不再阻拦,抬起茶杯,气愤地将它送到唇边。
她的声音清冷,毫无温度,将娄山打击得一败涂地。
娄山不甘:“忠义候亲儿子说的,也不可信吗?”
看着娄山恢复了理智,她的脸色才好上几分:“没错,历来弱肉强食,就连皇帝的儿子,也与皇帝各有算计,不是吗?忠义候亦是如此,就算是他亲儿子说的,我们也不能全信。”
“这也不信,那也不信,我总不能坐以待毙,让无辜人枉死。”娄山气急败坏,无奈下跺脚,不甘转身坐了下来,心乱如麻。
“无论是谁做的,都与忠义候,周将军逃不了干系,他们二人争斗,连累了无辜百姓,我不会放过他们。”
娄山平静下来,心平气和地坐着,双眸低沉得望着手背,心情复杂。
她亦是如此,紧闭双眸,心神不宁。
元斌所言,早就落在她心里,挥散不去,思虑片刻,她再睁眼时,毫无隐忍:“此事牵连甚广,我们先静观其变,看看明日京城会卷入什么样的纷争。至于真相如何,你的心里已经有了着落。”
“报仇,不能意气用事,要找到能将他们一击毙命的证据,让他们没有挣扎的余地。”温柔浮现在眼底,她的笑容,彷徨得让人寻不到踪迹。
“这两日我们在奇楼住下,林掌柜没有查到是谁,不会善罢甘休的,我们只要一直在奇楼,就能让林掌柜多信任几分。”倪妹弯腰俯身,手从茶杯上松开,哗啦一声,盖子落在茶杯上不稳,滚落到桌上,声音清脆入耳。
她细细打量娄山的反应,虽然气恼,也忍住了,看来她的缓兵之计起效了。
她很好奇,谁住在她的雅间,还留有她的东西,她更想毁掉奇楼,所以她暂时不会离开,奇楼传播谣言最快,也最容易打探消息。
“你说得对,我差点冲动了,以后不会了。”娄山若有所思地点头,神情恢复了许多,唯有恨意还迟迟散不去,“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
“静观其变,明日一早,待消息传入京城,我们再看看风向,适机添油加醋,不过奇楼那么多人,你无需出面,只要暗传出去即可。”倪妹细想了几分,安抚娄山。
夜黑得很快,白日的奇楼,热闹不凡,到了晚上,恢复了寂静,二楼三楼的雅间,悉数住满客人。
后院值夜的小二,坐在凳子上,撑着脑袋,摇晃着身子,正在打瞌睡。
就在此时,奇楼后院,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摸黑前行,夜黑风高,孤身一人,长夜漫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