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立场的不同,两人之间的关系并不是太融洽的,但是这会也算是同舟共济了,之前的那点小隔阂,自然要先放到一边去了。
朱立诚此刻心里虽然有了一些想法,但由于此事的关系太过重大,现在并没有任何证据,所以当着薛必溱的面,他并没有把心里的想法说出来。薛必溱的情况正如之前,他自己说的那样,由于长期在党群这口子做事,对于政务不是很熟悉,此刻有种六神无主之感,一个劲地问朱立诚这事该怎么办,除了货轮自身的问题以外,还会有什么问题。
既然不打算告诉对方心里的想法,朱立诚当然不会在这方面和对方多交流什么,只是就事论事、泛泛而谈。薛必溱此刻也不是想从朱立诚的口中打听一点什么,只不过心里没底,下意识地冲着对方发问。
这个下午,泰方市诸位领导的心里如十五个吊桶打水一般,七上八下的。省委秘书长曲向强可能也知道梁之放和元秋生的心里不淡定,所以他也没有在两人的办公室多待,而是直接回到了他在鸿运泰坊的房间。
由于之前说好,他们视察完船舶集团以后就直接回省里了,现在出了这档子事情,他暂时是回不去了,所以这个房间还得继续住下去。这些小事,当然不需要他去操心,早有泰方市这边的人帮他安排好了。
省.长让他留下来关注此事的进展的,曲向强却躺在床上边看电视,边抽烟,好像一点也没把这事放在心上,其实并不是这么回事。曲向强今年四十有三了,在体制内也混了小二十年了,对于今天发生这件事情该如何处理,他心里非常清楚。
这事虽然谈不上人命关天,但在省.长视察的节骨眼上出现,也确实够泰方市的众人喝一壶的了。本来敢于在这件事情上面动手脚的人就不多,再加上省.长特意将他留在泰方市,要是还有人想心思的话,那只能说他活得不耐烦了。
曲向强也并不是打算一直就待在房间里面,他知道这件事情刚刚出来,现在还处于调查阶段,等有结果了,那就是该他出场的时候了。他要做的事情很简单,就是保证最后结论的真实可信,这也是省.长给他提的唯一要求。他只要把这事做好,那他的任务就算完成了。
当天晚上九点钟左右,魏美华拨通了朱立诚的电话,向他汇报他们这组检查的情况。经过国土局工作人员耐心细致的工作,发现这起事故极有可能和离货轮不远的那两艘采砂船有关。
江边的土壤属于沙土,自身还是比较硬实的,但由于江底的沙子在短时间之内被采空了,导致地面的承重能力下降,再加上货轮自身的重量非常重,在这两种情况下的作用下,地面就出现了塌陷,进而导致了货轮的移位。
朱立诚听到这话以后,略微思考了一番,指示道:“美华呀,这件事情一定要有证据,你让国土局的同志不用着急,必须拿出实打实的东西出来,省.长给的时间可是一周呢!另外还有一点,你要注意,这个消息暂时一定不能向外透露,否则的话,我们极容易陷入被动。”
“这个你放心,我已经和宋局长以及其他几个知情人都强调过了,这事也和他们密切相关,他们轻易不会说出去的。”魏美华说道。
“这样就行。”朱立诚说道,“美华市长,那边的事情就拜托你了,你应该知道我把你安排过去的用意。现在这事最为关键的地方就是一定要拿到权威的证据,没有证据的话,谁也不会轻易人这个帐的。”
朱立诚又叮嘱了魏美华一番,这才挂断了电话。
将手机放在茶几上以后,刚准备点上一支烟在头脑子里捋一捋这事,手机突然又响起了起来,朱立诚连忙伸手拿起手机,扫了一眼上面的来电号码,立即摁下了接听键。电话接通以后,他开口问道:“贺市长吧,你那边情况怎么样?”
“市长,我和李局长以及安监局的其他同志一起仔细认真地查看了现场以及船舶集团的情况,并没有发现什么问题。”贺齐说道,“这段时间,为了迎接省领导的检查,船舶集团在安全上面狠下了一番功夫,所以??????”
朱立诚听到这话以后,轻嗯了一声,他知道贺齐说的这个情况是客观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