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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立诚见车怀远的当头炮放完了,他接着说道:“这事确实该好好查一查,我也不清楚究竟得罪了谁,居然用上了如此极端的手段。”
说到这以后,他用手指了指歹徒留下的布袋子,接着说道:“这里面虽然只是几个马铃薯,但其中警告的意味可是很明确呀。这次是马铃薯,下次也许就成了砖头之类的东西了。在这种环境下,不要说工作了,连起码的人生安全都得不到保障,你们公安系统确实要拿出点措施出来呀!”
朱立诚略作停顿以后,又开口说道:“今天这事要是不搞清楚是搞出来的话,那明天就有可能落到元局长、车书记的身上,甚至元市长、梁书记也有可能。我希望你们公安机关引起足够的重视,最好能在全市范围内开展一次治安整治专项行动,元局长,你觉得呢?”
在这之前,朱立诚确定以这事为契机,大动一番干戈的时候,他就想好了这番措辞,逼元卫军表态。虽然治安这块的事情归孟怀远负责,但对方毕竟是一把手,硬是要横插一脚的话,你也不好多说什么。
就拿他们搞采沙公司那几个家伙的事情来说,要不是孟怀远提前留着一手,把人给藏了起来,说不定那些家伙早就在元卫军的干预下逃之夭夭了。任何一个单位、部门,一把手的权威都是不容挑战的,更何况元卫军在公安系统内经营多年,在元秋生的支持下,说其是一方诸侯也不过为。
在这种情况下,要利用公安部门的人做点事情,没有他的表态,尽管孟怀远是常务副局长,也不会有什么力道。
元卫军此刻才发现他刚才过来,明显是着了对方的道。今天这事看上去可大可小,现在对方将其上纲上线了,他还不能说个不字。权衡再三以后,他还是答应在全市范围内开展一次治安专项治理工作,由孟怀远负责此事。
治安工作本来就归孟怀远分管,此刻两人又是面对面,元卫军当然不会说让其他分管。那样的话,等于把两人之间的矛盾公开化了,朱立诚和车怀远可都虎视眈眈地站在一边呢,他还真没有尝试一番的勇气。
一番折腾以后,时间都已经不早了,手下人把勘察现场之类的工作也干完了,元卫军便带着所有警察先行离开了,说是要到局里去连夜召开会议,把这项工作布置下去。
朱立诚本想请车怀远留下来坐一坐的,谁知对方却说家里还有点事情,改天再来拜访,也上车走了。
看着车怀远的车在视线里面消失,朱立诚意识到虽然这两次对方都站到了他这一边,但这并不代表着他就准备过来站队,准确地说,在目前的情况下,车怀远还是持一种观望的态度,他在寻求自身利益的最大化。
这家伙是一只名副其实的老狐狸,他很清楚,作为一个被架空的政法委书记,他手上虽然并没有什么实权,但有一个东西却可以成为他立身处世的根本,那就是市委常委的名号。不管怎么说,这都意味着他有一票的权利,不要小看这一票,有时候甚至能起扭转乾坤的作用。
泰方市当前的形势,隐隐有成三国鼎立的架势,梁之放和朱立诚虽然暂时处于下风,但两人要是联合起来的话,元秋生也不见得能讨到什么好去。意识到这点以后,车怀远就摆好了待价而沽的架势,坐等买方上钩了。
第二天,泰方市公安系统便在全市范围内开展治安专项整治行动,并要求下面的区县一并展开相应的行动。
孟怀远也在当天让孔俊把西山县采沙公司的一干人等全都带回到了治安大队。朱立诚逼元卫军表态的时候,他可是在现场的,自然不担心对方说话不认账。要是那样的话,那就充分的理由怀疑对方和这事有关系了,否则的话,你一个市公安局长为何单对这件鸡毛蒜皮的小事如此感兴趣呢?这可有点说不过去呀。
朱立诚也没有闲着,他把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分别向梁之放和元秋生作了汇报,并把建议搞这次治安检查工作一并说了一下。
梁之放对于朱立诚的动作当然是支持的,元秋生就算心里有想法,但也不好多说什么,毕竟这事人家占着理呢,他如果硬是从中作梗的话,面场上都交代不下去了。
这事安排好了以后,朱立诚也松了一口气,下面的事情究竟该如何操作,那就不是他该关心的了,相信孟怀远一定会将其安排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