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时候过去,就是不想给人一种他故意拿捏身份的意思,那样的话,只会让大家心里不爽,谁愿意看见刚刚一个三十岁出头的年青人在自己面前装腔作势的?朱立诚现在充分认识到为官非常只要的一点:低调做人,高调做事。
朱立诚看着手机上面的时间,两点五十八分的时候,元秋生和梁之放一前一后进入了会议室。这种情况,可有点不对。按说书记是班长,理所当然地最后一个进来,而元秋生应该比对方早个三五分钟,今天这可是前后脚呀。
乍一看,这是元秋生不懂规矩,但他过来的时间应该没什么太大问题,就算梁之放准点过来,也应该还有两三分钟的时间,如果稍迟一点的话,那就奔五分钟去了。造成现在的这个局面的原因,主要是梁之放过来得稍微早了一点,反而把元秋生搞得被动了。
看来这位书记大人果真不是安稳的主,连这样的小事也不放过,想法设法地要为元秋生添点堵,看来果真是一只老狐狸。
朱立诚和其他人一起站起身来,和党政两位主官打招呼。他注意到梁之放的脸上笑容满面,不光和大家点头致意,还和季庆余小声嘀咕了两句,看上去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元秋生此刻却苦着脸,表情非常严肃,好像谁欠了他三百块不还似的,一言不发地往前走着。
元秋生此刻的心情郁闷到了极点,和那天得知问鼎一把手没戏时的心情差不多。他怎么也想不到之前一时心慈手软,没有及时把公安局的常务副局长的事情定下来,现在居然成为别人用来打他脸的工具。
拿到会议议程以后,他就感觉到了情况不对,几个电话一打,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他有心想不让这个叫孟怀远的人担任公安局的常务副局长,但这样一来的话,他将陷入到两难的境地。如果因为这事,只是得罪梁之放的话,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那么去干,现在问题的关键是还有一个朱立诚夹在里面。
这个孟怀远是从泯州泾都调过来的,摆明了是朱立诚的人,他特意向林之泉做了一个了解,得知两人竟然还是同学,上学的时候就好得穿一条裤子。他这时候如果反对了,那朱立诚还没恨死他,再想拉拢对方什么的,想都别想了。看来他这次只能做吃黄连的哑巴了,唉,真是他妈.的郁闷。
就在元秋生心烦意乱之时,桌上的电话座机突然响了起来。他随手抓起话筒,没好气地问道:“喂,哪位?”
“表叔,我是卫军呀,我怎么听说,市里要直接给我们局里安排一个常务副局长过来,要是这样的话,周淮怎么呢,人家跟着我可是忠心耿耿的,上次……”
“好了,别说了!”元秋生冲着话筒大声喝道,“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那个周淮除了会溜须拍马还会什么,说扶不起的阿斗,那都是抬举他了。”
元秋生说到这以后,略作停顿,语气一缓,继续说道:“卫军呀,让我怎么说你好,你也是一局之长了,一定要注意培养一些能拿得出手的人,有些时候,就是我想帮你们说话,可也得找得到借口呀!”
听到元卫军不情愿地嗯了一声以后,元秋生继续说道:“这事下午开常委会的时候会讨论,不过结果基本就这样了。你下面再做工作得多动动脑子,他是常务副局长不错,你可是局长呀,千万不要给我掉链子,否则我饶不了你。”
“表叔,你放心吧,我知道该这么做了。”元卫军嗡声说道。
挂断电话以后,元秋生陷入了沉思,他能轻而易举地说服元卫军,但却说服不了自己。这段时间,他对梁之放和朱立诚的一举一动特别留心,尽管如此,人家还是悄悄结成了联盟。他虽然不清楚两人在究竟是怎么合作的,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对他元秋生而言,绝不会是什么好事。
通过和林之泉的交流,元秋生自认为对朱立诚这个人还是有一定了解,从对方在泾都市的表现来看,这绝对不是一个任人揉捏的主,但他怎么也想不到对方居然直接会从公安局入手,这还让他真的有点不淡定。
揉了揉酸疼的太阳穴,元秋生重新拿起了刚刚下发的会议议程,把注意力集中在了这个市船舶集团引进外资工作领导小组上面。既然知道公安局常务副局长的职位无可挽回,再在上面花功夫也就没有必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