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日落前便到了他们住的客栈,进得客栈之后,果见福儿和马三保等候在里面。各自寒喧了一番后,便被马三保邀到附近一家酒楼,点了一桌子好菜,喝起酒来了。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之后,陈墨雨看天色以是很晚了,正欲离座去客栈休息,却突然想起一事。马上对福儿言道:“福儿,我们此番前去燕京,又不知何时才能返回汴梁,陈家大院乃是我的故居,我想就此前去看看。你与众兄弟也不要再喝了,早点回客栈去歇息。”
福儿一听便嚷嚷着要跟着前去,马三保等人也纷纷表示要一同前往。
陈墨雨看看福儿说:“那也好,你就随我一同前去吧。”转而又笑了笑,对马三保等人说:“不敢劳烦诸位,我只不是去旧居凭吊一下而已,又不是前去厮杀。只福儿随我去便行了。”
说完,便拱拱手,带福儿下楼去了。马三保见陈墨雨离去,便觉没趣。不久,便结了帐。回馆驿去了。
却说陈墨雨二人,不多时便来到了陈家大院,当年热闹非凡的深宅大院,如今已然成了阴森森毫无生气的鬼宅。陈墨雨站在破败的庭院当中,无限感叹地对福儿说:“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这话真的一点也没说错啊。当年那般光景,那会想到今天这个模样。”
“唉,想起那晚的情形,我那真是在鬼门关里走了一遭,若不是李二,我的小命就完了,想起来我现在还有些后怕呢。”
陈墨雨点点头说:“你小子真的也算是命大。”
且不说这主仆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话儿,这边厢却早以惊动了旁边屋脊之上伏着的一人。你道这人是谁?却正是“黑面罗刹”林锦云。
原来她在诛杀了管平等人,报得了大仇之后。便到了栖霞岭上,来祭奠父亲司马逢春,这是她儿时生长的地方。司马逢春归天之时,她已经开始记事。凭着儿时的记忆,她很快便找到了父亲的坟墓,令她极为震惊的是,父亲坟墓的旁边又垒了一座新坟。墓碑上明明白白地写着“故显妣司马昊之母张氏之墓”几个大字。
这一下,真叫她悲喜交加。悲的是母亲短暂的一生,受尽了人生的折磨与痛苦,最后惨死在风雪弥漫的荒郊野外。喜的是离散多年的兄长还活在人间,并且将母亲的遗骇移到了父亲身边。怎不叫她喜从中来!悲从中来!于是她趴在坟前,纵情地大哭起来,那哭声是那样地揪动人心,是那样地充满悲愤与痛苦。
她就这样在坟前哭了很久很久,方才止住内心的悲伤。然后跪在地上说道:“娘!孩儿已为您报得大仇,您在九泉之下可以安息了。爹,您放心,女儿今天在您坟前发下重誓,我此生若不手刃杀害您的仇人,我誓不为人!”
祭拜完父母之后,林锦云一看天色已经快亮了,为不暴露行踪,她整理了一下衣裳,便带着“红儿”下岭去了。来到官道之后,她一时感到迷茫起来,不知自己该往那儿去。正在犹豫不决的时候,她突然想到了陈墨雨。她心中暗道,不管他有没有负心与我,我毕竟和他相爱一场,往日的恩爱还留住心中,再说他也是一个苦命之人。我不如前往汴梁他的故居去看上一看。或许还能找到其他线索,找出幕后原凶也未可知。
当天她便进了汴梁城中,待天黑之后,约摸在酉时初,她安顿好“红儿”,乔装打扮一番后,便朝陈宅而来,她跃上屋顶观察了一下,正要下去查看的时候,陈墨雨主仆二人却走了进来。她立即蛰伏不动,想摸清进来宅院的到底是谁时,却发现原来是陈墨雨主仆。她心中又惊又喜,暗道:“这冤家怎的也到这里来了,倒省了我许多麻烦。且听听他们说些什么再作打算。”
就在这时,林锦云耳边又传来了陈墨雨的说话声。只听他说道:“家业被毁尚可重建,但人死又岂能复生!唉……。我们在此难过一百年一千年,又能有什么用。只能留个念想放在心上。福儿,我们走吧。有时间我们再来也就是了。”
林锦云了陈墨雨这番感叹,又触动了她心底的往事,她暗暗想道:“看来这冤家还留有往日的一些性情,也罢,我不如悄悄跟随他们,看看他们到底要做些什么,他若是还记得往日情份,我便找个法子与他相见,再慢慢理清其中缘由,他若是移情他恋,我再另想法子与他理论,也好断了这场孽情。”
林锦云见陈墨雨他们离开宅院,便也跃下屋脊,一路远远地跟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