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重,刚才昏厥却是心中急怒交攻所致。他忙将一粒丹药塞入林锦云口中,助她吞入腹内,接着又将她扶起,用手掌抵住她的后背,将一股纯阳内力,缓缓输入锦云的体内。
原来圆性法师内力深厚,锦云虽然点了他的几处穴道,但在强劲的内力冲击下,不一会便慢慢地解开了。待他站起身来,走到禅房之外时,正发现陈墨雨要拔剑自刎。情急之中,忙用自己手中的佛珠将陈墨雨手中宝剑击落。
圆性法师的内力源源不断地输入林锦云的体内,不一会儿,林锦云便慢慢醒转过来,见锦云无有大碍,圆性便站起身来,对林锦云说道:“姑娘之伤还需静养,方能确保无虞。我黄龙寺岐黄之术,虽不敢说天下无二,但只要姑娘在此盘桓几日,当可痊愈。只是这次让姑娘受伤如此之重,全是老衲的罪过,还望姑娘见谅。”
林锦云身伤可好,心伤难愈。经此一番经过,她对世人又多了几分偏见。见圆性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她冷冷地回答说:“我受此羞辱,已愧对我师父教诲。我若不是心存善念,早将你黄龙寺拆得片瓦不存,你几句话便能消去我心中怨恨么!”
“唉……。”圆性法师重重地叹了口气,转身来到台阶之前,见陈墨雨还跪在地上,他淡淡地说:“我平日里怎样教导于你,见识却不及这姑娘一半,唉,老衲命中当该如此,多说也是无益,你也起来吧。”
这时慧因也以醒转过来,在寺中其他僧人的搀扶下,也来到了圆性的跟前,圆性望了他一眼说:“你们自仗人多,不问青红皂白地围攻一个女子,就不觉得羞愧么?特别是你,皈依佛门也有几十年了,怎的还是这般不谙世事,我再三交待与你,不得为难于她,我的话你就听不见一丝一毫吗?”
慧因连忙回答说:“贫僧不敢,只是这女子凶狠无比,亚赛个黑面罗刹一般,我以为方丈你……。”
慧因话还没有说完,那边厢锦云以是哈哈笑将起来了,她自言自语地说:“黑面罗刹?黑面罗刹!这名儿取得好,叫得好啊。”
林锦云这充满怨毒的笑声,在黄龙寺众僧的头顶上飘荡着,在场的每个人听了,都觉心头泛起一股寒意来。
听到慧因称自己为黑面罗刹,林锦云不怒反喜,她师父江湖浑号乃是“夺命观音”,现在有人称自己为“黑面罗刹”,与自己师父何其相以乃尔,因而正合自己心意,她想“日后在江湖行走之时,自己就要像那罗刹一般,凡遇到不义之人,见一个杀一个,遇一双诛一对,绝不手软”。因为这一连串的变故,早以使她的心肠变得如铁石一般坚硬。在她看来,自己的心上人尚且如此,还用说险恶的江湖,所以听慧因称她为黑面罗刹后不怒反笑。
林锦云恨恨地说:“你们黄龙寺号称千年古刹,在江南也算有些名气,想不到却是一个持强凌弱,坏事做尽的地方。今天即然与你们结下这梁子,我也就没想活着离开此地。你们是一个个的来呢,还是一齐上!”
圆性闻林锦云说出这番话来,便说道:“姑娘千万不可动怒,你没有与我黄龙寺僧众结下什么梁子,黄龙寺僧众也不会与姑娘结下梁子。老衲要姑娘在敞寺盘桓数日,完全是为姑娘的伤势着想,你千万不可误会。”
林锦云闻言便说:“笑话,我林锦云从记事起,便将这世人看得透了。我也不需要你们来猫哭老鼠假慈悲,今天你们若不将我杀死,他日我还是要来报今日之仇。”
“阿弥佗佛。”圆性躬身作了个揖说:“姑娘,老衲这儿的旧帐你还没有收去,你现在来收,黄龙寺没有谁敢阻拦于你。你若不把这帐收去,老衲也自会对你有个交待。我不会让你,更不会让莲花失望的。”转而又对院中众人说道:“这位姑娘是我妻子的徒儿,她是替她师父来这儿收笔旧帐的,你们谁都不许阻拦于她,那怕她是将我性命取走,你们也不得伤她一根毫毛。”
圆性法师这一番话说得云里雾里的,众人都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他说的什么意思,不由得面面相觑起来。
林锦云冷笑一声说:“今日暂且寄下你这项上人头,这笔帐我迟早要来收取的。”接着又一拱手说:“多谢赐名。”说完,拍了拍“红儿”的脑袋,转身就欲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