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极为漂亮,看起来特别适合接吻的那一种,绯红如樱,像是盛绽的一朵花,开在香艳的河岸上:“说吧,你有什么资格把我妹妹囚禁在这里?”
大概也只有程安勋能有恃无恐的在宫欧面前说出这番话了,宫欧目光微沉,像是浅浅的碎冰在眼底化开:“我知道我没资格,可是我爱她。”
这是第一次,宫欧当着众人的面前,跟程安安说这个字。
其实秦西城跟封亦早就知道他的心思,当年上学那会儿,他们都看出来了,可是宫欧这个性子,就是一闷葫芦。
他喜欢人家姑娘,到最后人家姑娘来跟他表白,他硬是给拒绝了。
他知道他们这些人的出身,婚姻大事向来不随自己,只有实权在手才能决定自己想要的人,程安安当时年幼,他怕她只是一时喜欢,不想让她那么快仓促定下一生。
可是,后来偏偏发生了那么多事情。
其实说白了,还是程安两家的恩怨,让这一对小情侣坎坷了这么多年。
“爱?”程安勋笑了,可是眼珠子里却没有一丝笑意,冷的像是冬天结在心湖里的一层冰:“你有什么资格说爱她,你知不知道你两年前差点把她逼死在手术台上,如果不是张岩舍命相救,你以为程安安两年前能从手术台上活下来吗?”
这一点,还真是没有人知道,在场的几个人没有谁去开口说什么,大家都沉浸在这种怪异的气氛中,唯独程安安,双手不由自主的攥紧,指甲镶嵌在肉中犹不自知。
当年的影像历历在目,只是她侧颜偏冷,任谁也看不出她在想什么。
眼前那一重一重的血雾又散开,是那一次车祸前,张岩死命的将她护在身后,她看着他雪一般白的脸,看着那些多血从他身体里流淌出来。
那么多血,几乎将她的眼前绞成了血色。
她从来都没有见过那么多血。
那些血,都是张岩的。
宫欧没说话,其他两人也没有搭话,程安勋看着妹妹的垂着头的模样,知道这丫头肯定又心底难过了,他的目光在她发顶落下一瞬,复又收了回来,一扬手指向了宫欧,像是那一刻有着指点江山的气势:“宫欧,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一直是你!”
心湖一震,宫欧被他的目光逼得说不出话来,而程安勋却一字一顿的说道:“你当年差点害死了她,如今又来惺惺作态做什么,你是不是觉得我妹妹就是钢枪不入,你想伤害的时候可以随意践踏,你喜欢他的时候她就要巴心巴肝的回来?”
“对不起,当年是我的错!”宫欧低下了高贵的头颅。
程安安身子微微颤抖,对不起,他已经说了太多次了,她其实谁都不怨,只怨命运多变,若是当年她没有一意孤行,也许一切都不会那样。
倒底是封亦沉不住气,张了张嘴,开口说道:“二哥就算做错了事情,你也不可能判了他的死刑,让他连申辩的机会都没有,更何况,当年——”
“闭嘴!”他的话才刚刚脱口,便被宫欧厉声打断,那男人墨玉一般的眼眸像是覆了一层冰雪天地一般的冷凝之色。
程安勋看到这一幕,却笑了一下:“怎么,你们之间还有什么我们不能知道的事情吗?”
其实这话,细听之下有几分嘲讽的味道,可是程安勋才管不了那么多,他懒洋洋的睨了宫欧一眼,凤眸里风彩灼灼。
可是封亦却看出了他的心思,其实每个人的立场不同,所以看的事情可能不一样,他只知道,二哥现在离不开程安安,他的态度摆在这儿,除非他死,程安安才能离开:“老五,当年c市的局势情况你真的不知道是怎么样吗?”
听到这句话,程安安终于抬起了头,她的眼睛还是漂亮的琉璃色,仿佛覆盖了一层细碎的星光:“到底怎么回事?”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心尖仿佛被什么东西轻轻碰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