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程安勋这两年飞到法国陪陪她,她会更加孤单。
“我怎样?”宫欧一副很欠扁的样子,他知道自己病了,病的很严重,受不了别人说他跟程安安已经分开了,他们明明还在一起,明明她还会经常陪陪他说话。
“john先生,我再提醒你一遍,你还是趁早乖乖回国,否则有什么问题……”话音未落,便听到一道充满邪气的话:“否则什么?”
程安勋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这会儿正倚在车门边,兴味颇深的看着这一幕,男人身上还是昨天那套衣服,显得贵气十足,却有一种说不出的玩世不恭。
宫欧倒是没有想过他会出现,目光一沉,随即露出了一丝复杂:“大哥。”
“千万别这么叫,我怕被你叫老了。”男人说着,人已经懒洋洋的起身,晨光落在他身上,他身上的t恤像是蒙了一层薄薄的雾气,那漂亮的凤眸如水洗涤一般温柔,直到他停在了两人身边,开口:“按排行,你是老二,我老五,算哪门子辈份,我可担不起这声大哥。”
男人语气颇是嘲讽,眼底的光,更是邪气的很。
宫欧感觉自己皮笑肉不笑的:“无论怎么说,我应当叫你一声大哥。”
“别!我受不起。”程安勋赶紧摆了摆手,然后勾着john的肩:“走,咱们回家。”
两人正欲离开,宫欧又大声喊了一句:“大哥!”
最终,男人忍了忍,还是停下了脚步,他拍了拍john的肩,松开手,手指葱白如玉,这世界上,仿佛没有哪个男人有他的手指好看。
眼底的光,像是水雾一般散开:“你先回去。”
然后,这才转身望向了宫欧。
阳光之下,两个同样出色的男人都显得贵气无比,一个玩世不恭,一个沉稳冷冽,不一样的感觉,却给人同样的压迫感。
“宫欧,你还想做什么?”程安安淡淡的开腔。
宫欧心口一紧,仿佛这句话像是一把刀子一般劈开了他心底那些汹涌的情绪:“大哥,我忘不了安安,我想跟她重新开始。”
“宫欧,你怎么有脸说这句话,当初是谁害的小宝流产,是谁害的小宝在手术台上生死徘徊,如果不是张岩,你知不知道,两年前,她就差点死了!”这两年,程安勋一般不会正面跟宫家对上,同样对宫欧更是避而不见。
所以,他没有机会在他面前说这些话,并不代表,他什么都不清楚。
宫欧这个架势,看样子是打算对小宝月执着到底了,可是他不许。
脑子里被这一句话炸得嗡嗡作响,宫欧知道他说的都是真的,若不是当年他的那一番话,又怎么可能把程安安逼入绝境。
疼痛,如海一般朝他整个人袭来。
男人的脸色隐隐发白,就连唇角都褪却了所有的血色,他踉跄后退一步,眼前一黑,差一点要倒下去,可是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力道,让他稳稳的站在那里。
宫欧的目光浓的似化不开的一滩墨,黑的惊人,那双目光里,隐隐透着比星光还要璀璨的光芒:“大哥,我知道我以前做了很多错事,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
“不能!”程安勋断然拒绝,连一点儿余地都没有。
看着男人猛地一缩的眼神,他继续开口,不管怎么样,小宝说了要做陌生人,就要让他跟她做陌生人,也许小宝以前很爱他。
可是,没了那个孩子,对小宝打击很大。
那段时间她的精神严重的出了问题,后来那一次车祸,如果不是张岩,小宝她不可能完好无损的活着,哪怕如此,宝儿他——
想到那个有着娃娃脸的少年,程安勋心尖一颤,强制性的压住心底的那些难受:“你该知道,两年前,我们程家害的你妈跳楼自杀,你也害的小宝没了孩子,我们宫程两家算是两清,从今以后,你跟她,再没有一点儿关系,从前的恩恩怨怨,我不会再跟你计较,只是请求你,不要再逼她了,她会受不了的。”
宫欧浑身一颤:“大哥,我不能没有她,我真的不能没有她。”
一想到她出现之后再一次消失,宫欧都觉得仿佛有人在剜他的心,他这两年一直骗着自己,可是,程安安的出现,证明他仿佛在闹一个笑话。
以前所有人都说她死了,他还能试图骗骗自己。
可是,这一次呢。
他还能若无其事的继续骗自己两年,甚至一辈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