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军官倚靠着墙壁无声的哽咽着,我们几个互相对视一眼,起身走到他身前,齐刷刷的敬了个军礼,作为班副的罗权轻声道:“报告长,没能保护好秦班长,是我们的错,请您责罚!”
进部队学的第一课就是尊重,遇到不认识不知道级别的老兵主动称呼“班长”,对待不认识的军官统称“长”,我们五个人站的犹如标枪一般的笔直,说话的语气中带着浓浓的内疚。? ?
中年军官双手抹干净脸上的泪渍,重新将军帽带好,朝我们回以军礼,声音沙哑的说:“你们没什么错,身为军人马革裹尸本就一种荣耀,况且老秦尚有一线生机,各位都不用内疚,你们都是雷蛇六班的人吧?”
“是的,长!”我们一齐回答。
中年军官点点头道:“你们都是好样的,这次任务完成的也很出色,政治部会予以嘉奖,另外卫戍区方面也肯定会给予特别奖励,都很很不错,不要让这件事情成为你们的心魔,稍息吧!”
“是,长!”我们再次敬礼。
中年军官的心思完全不在我们身上,只是说了几句比较官方的话后,就昂离开走廊,应该是去打电话,或者通知什么人了,我们五人重新回到急诊室的门口,如坐针毡的望着急诊室上面的指示灯。
时间一分一秒的飞逝着,哥几个犹如木头一般一动不动的矗立门前,所有人的眼中都充满了渴望和期盼,我们在期盼奇迹的生,等待秦老八安然归来的消息。
大概过去十多分钟,那个中年军官重新回到走廊里,站在我们身旁,同样翘以盼的盯着抢救室的房门,有过了几分钟,走廊里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听起来应该来了不少人。
“高主任,老秦怎么样了?”身后有人轻声问道。
我们几个回头望去,看到一个穿着咖色外套,略微有些谢顶的中年男人带着四五个穿白色衬衫的青年云集在我们身后,那谢顶的中年男人一看就知道肯定不是军人出身,肩膀一高一低不说,不过走几步楼梯的路程说话就开始大喘气。
被称作高主任的中年军官吐了口浊气道:“还在抢救。”听说话的语调两人的身份应该差不多,我估摸他们应该是同事之类的关系。
“那怎么不回咱们军医院呢?这种地区医院的环境和治疗设备太过简陋,你这不是在草菅人命嘛!转院吧,我马上通知京城的武警总医院接收。”谢顶中年人望了一眼急诊室,说话的语气有点着急,一看就知道绝对不是作秀。
高主任皱着眉头道:“老秦脊柱中枪,而且大估摸出血,根本没法挪动,从燕郊到京城几十里地,这个过程足以要掉他的老命,我特意带来了几个优秀的军医,王科长,我记得你和3o1总院的钱院长是朋友,钱院长可是治疗枪伤方面的专家,能不能请他过来一趟。”
“江院长正在来的路上,希望老秦吉人天相!”谢顶的中年人叹了口气,说话的功夫又有**个四五十岁的军官迈步走了过来,不经意间瞟到他们的军衔,我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凉气,好家伙!最低都是少校级别,还有好几个是中校和上校,而且看军服不光有6军,还有空军和武警。
通过他们的交流我大概猜出来一点,这些军官应该都是秦老八的同期战友,打死我也没想到看上去其貌不扬的秦老八竟然有这么高的人脉网,不光有从军的还有从政的,而且级别都不低,可是秦老八从未表现出来过,一直都很低调的守着那间小商店,充当石市外勤处的负责人。
罗权低声跟我说:“卫戍区也来人了,那两个6军中校是卫戍区某团的一把手。”
我捻搓着和尚送给我的那串手链,一个劲地从心里祈祷保佑秦老八平安,如果秦老八这次真的能熬过去,从今往后我愿意遇庙就拜、逢仙必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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