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院,李梦蝶忙要跟着,却被秋若拉住了,“你真是糊涂,陛下去见姑娘,你紧自杵在那里做什么?”
李梦蝶这才罢了。
上官颜夕正一个人站在一株花树下发呆,她已经换下了一直穿着的白色衣裳,换了一件鹅黄色对襟琵琶袖上衣,下面系了一条桃红刻丝马面裙,一头长发梳成个堕马髻,戴了一支金镶琉璃的簪子,垂着长长的流苏,鬓边还簪了一朵桃红绢花,越发映得一张脸如桃花一般,看着竟是娇艳无比。
夜子玄心里就是一跳,方知李梦蝶说的变了性情是个什么意思。
上官颜夕素来是个不崇尚妆饰的人,便是在南月当太子妃的时候也打扮的甚是素雅,扶摇灭国之后更是连脂粉都不施,日常只穿着白衣,说是给父母服孝。
此时失忆,竟是连一切都忘了。
此时上官颜夕听见动静,已经转过头来,对着夜子玄嫣然一笑,“你是谁?”
她在夜子玄面前克制守礼,从未露出过如此妩媚笑容,夜子玄一时又看傻了眼,心里隐约觉得便是这样失忆也挺不错,然这念头也只在脑子里过了一过,旋即他又为自己的想法感到不齿。
便是爱慕上官颜夕,也该在她身边静静守着,等她终于肯接受他才好,如何能有这种龌龊想法?
上官颜夕见他不肯回答,也不再理会他,只管静静的站着,一时又笑道:“这里景色倒好,我以前怎么从没有见过?”
夜子玄也不知该做何反应才好,不免又是一呆,上官颜夕已经又道:“我看着你挺面熟的,你叫什么名字?”
夜子玄看着上官颜夕的眼睛,慢慢的说道:“在下玄夜,见过姑娘,敢问姑娘姓甚名谁?”
正是他们初遇时夜子玄说过的话。
上官颜夕偏头一笑,“玄夜,这个名字好怪,玄已经是黑色,偏又来个夜字,岂不是重了?”
夜子玄听了莫名有些伤心起来,他微微闭了闭眼睛,再度睁开时已经恢复如常,深吸一口气笑道:“姑娘说的是,依着姑娘,在下这名字要如何改才好?”
上官颜夕却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名字自然也一样,不是父母起的也必然是师长起的,哪里能让陌生人随意乱改呢?”
夜子玄听了陌生人三个字又是一阵难过,默了片刻才静静笑道:“姑娘说的是,竟是在下想左了。”
上官颜夕点点头,过了片刻又道:“你这个人也真是无趣,除了一句姑娘说的是,竟不会说别的了?还是说你但凡见着了个美貌姑娘就都是如此?”
夜子玄险些晕倒,若是以前的上官颜夕,是万不会说出这等言语来的,一面在心底暗自计较,一面微笑道:“若是个陌生的美貌姑娘,玄夜自不会如此,只我与姑娘原是旧识,是以随意了些。”
上官颜夕却道:“你莫要唬我,若我与你果然是旧识,你更不会说这话,你方才不是还问我叫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