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念头就是太子等不得了要下毒害死夜子玄,第二个念头就是不知道王皇后知不知道此事。
东宫太子詹事周建成向来负责东宫内的一切行政事宜,此时便匆匆走上前来,对早已呆若木鸡的夜子墨道:“殿下,睿王忽然急症发作,此事非同小可,还请殿下派车送了睿王回府才是。”
夜子玄这个情景分明是中毒,却被周建成引到急症上去了。
随了夜子玄来赴宴的睿王府少詹事尹伊却道:“不劳殿下费心,我家王爷原是自备车驾来的,自然坐了自家的车驾回去,只盼太子殿下可以放行。”
夜子墨早就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他实在想不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只是一叠连声的道:“放行,放行,自然是让他回去的。”
尹伊道:“如此甚好,我家王爷即便是死,也是要死在自家王府内。”
东宫一干人听他声气不好,却又因事先没听过夜子墨的吩咐,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应对,周建成拼命的冲夜子墨使眼色,眉毛眼睛快要瞪烂了,夜子墨却是看也不看。
最后,夜子玄在一片惊讶中被几个人抬了出去,乔林朝着夜子墨做了一个揖,也跟着退出去了。
宗亲们见事不好,越发不敢在东宫多停留,一个个的也都找借口溜了,河间郡王是最后走的,若有所思的看看夜子墨,又看看夜子玄离开的方向,这才眯着小眼睛走了。
夜子玄一干人刚走,周建成立刻对夜子墨道:“殿下也忒糊涂,如何会在这个关口上下毒?您这些日子都忍过来了,如今睿王转眼就要完蛋,您又何必画蛇添足呢?”
他是王皇后精挑细选出来辅佐夜子墨的,是以方才众人束手无策不知应对的时候也是他站出来主持大局。只不过他虽然在东宫里权柄甚大,却也不能事事都自作主张,是以方才夜子玄要走夜子墨没有阻拦,他心急如焚也不敢开口说把睿王留下。
他想起方才那一幕,又跌足道:“您做都做了,干嘛不干脆一点呢?索性把睿王留下来,等他死透了再送回王府,如今他还有一口气,指不定府里就有妙手神医。”
东宫司直魏谨之亦道:“昨儿个他去求药,指不定就是为了今天,没准那雪莲果子就在他身上带着呢,只要一上了马车就可以服下,到时候倒打一耙,反而……”
话还没说完已经被夜子墨厉声打断,“不是本王干的,你们何以一个一个的竟迫不及待的把罪名扣在我的头上?”
众人又是一呆。
夜子墨叹道:“本王知道你们一个个的都不把本王看在眼内——”
众人赶紧躬身道:“殿下言重了,下官不敢。”
夜子墨并不理会,只是继续道:“诚如建成方才所言,这么些日子本王都熬过来了,如今他转眼就要被父皇给废掉,本王又何必多此一举?我便是再蠢钝不堪,也不至于出此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