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说从今儿个起就要上岸了,已经备好了马车,请姑娘下船登车。”
说着把手里捧着的一个托盘递给一旁伺候的秋若便恭恭敬敬行了个礼后又退了下去。
秋若翻开看时,见是一套窄袖的行装和帷帽幂篱,便对上官颜夕笑道:“玄公子,啊不,是睿王爷,他准备得可真是充分呢。”上官颜夕不予置评,却是在秋若的帮助下换了装。
直到坐进了马车,她都目不斜视,并不知道夜子玄一直在角落里默默的看着她。
他们甫一登岸,行踪就落在了夜子墨派来的探子眼中,探子对旁人皆不着意,只留神看着上官颜夕,随后写了密信塞进信鸽的腿上的铜圈里,交到了夜子墨手上。
夜子墨看了之后冷笑不止,对王皇后道:“这个弟弟真是乐此不疲呢,这又不知从哪儿搞到一个女人带回来装相,还似模似样的带着幂篱,装什么大家闺秀呢!”
实在不能怪夜子墨误会,实在是夜子玄这些年来带回来做戏的女子,就没一个是出身正常的良家妇女,全部都是一些奇奇怪怪的来历。
王皇后冷笑道:“既然知道他是装的了,还担心什么呢?他想玩,咱们就陪着咯。”
蒋别鹤自然也发现了探子的踪迹,第一时间报告给了夜子玄,夜子玄一笑,“随他去吧,也难为他了,日夜派人守在这里,我若是不露点行迹给他看看,岂不是让他失望?”
随后又吩咐蒋别鹤,“你做好警戒工作,尤其是颜姑娘,不能有丝毫闪失。”
扶摇既灭,加之那些奇怪流言,上官颜夕自是不欲再以扶摇公主的名头行走世间,只自称颜晨,夜子玄自然不会拂逆她的意思。且,颜晨这个名字原是他们当日丰和楼里初见时用的名字,夜子玄每每想起,心中就是止不住的喜悦。
他觉得上官颜夕对他并非完全无情,不过是骤然遭遇重大变故把自己封闭起来了,只要他肯耐心守护,终有一天会让她再次打开心扉。
夜子玄一行人外松内紧一路戒备,夜子墨却也改了风格,没有采取任何行动,任由他们一路无惊无险的进了睿亲王府。伴云都有些奇怪起来,“大爷居然没派人来杀咱们?”
随雨打伴云是打惯了的,闻言又是一个暴栗,“你还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啊,下回再有刺客过来,先把你推出去!”
伴云捂着脑袋一脸委屈,“干嘛呀,我也只是觉得奇怪嘛,你至于这么阴阳怪气的吗?死太监!”
“你才是死太监!”随雨反唇相讥。
“我是活太监!”伴云大叫。
秋若听着他们斗嘴,笑着对上官颜夕道:“王爷身边这两个宫人倒是十分有意思,显见的王爷素日里对他们是极宽容的。”
上官颜夕不答,只是默默掀开马车帘子的一角看着外面的街景,心里暗暗思忖车池看起来比之南月丝毫不差,或许也有一战的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