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主被闹得头疼,只得宣布退朝,让大臣们下去再商量,并约定了下午在承乾宫书房议事。
中午自然是金铭儿陪着用午膳,她虽然伤已经好了,但是既然国主不提,她也就乐得继续住在承乾宫里,并没有搬进当初给她指定的合庆宫。
因是家常并不出门,金铭儿的妆饰也甚是简单,不过是一袭花样简单的素雅宫装,单是这一点,就与初进宫时期的潘妃截然不同,那时候的潘妃没见过什么世面,只知道捡贵重的往身上穿戴。
因此便有宫人奉承金铭儿,“昭仪娘娘果然是天生的贵人。”
她不过是随口奉承,金铭儿却微微变了脸色,她自然是天生的贵人了,一国公主,这宫里头的嫔妃,谁的出身比得上她?偏如今零落成泥。
她坐在妆台前看着自己年轻娇嫩的容颜,对侍奉梳妆的宫人道:“我自己来就好了。”
她一下一下梳理着满头青丝,记忆里还是很小的时候,母亲周贤妃教她梳妆,那时她们母女关系还很好,周贤妃还有心情打趣女儿,“我的铭儿将来必定是个大美人儿,到时定要让你父皇好好给你选一个年貌相当的驸马才是。”
想到这里心里又漾起一阵酸楚,这样的琦年玉貌,这样的出身人品,别说年貌相当的驸马了,居然有朝一日沦落到伺候一个老头子的地步,那老头子的儿子都比自己的年纪还大呢!
她默默叹口气,又没了梳妆的兴致,宫人们不明白她何以情绪忽然低落起来,也不敢贸然相劝,恰在此时崔佛海亲自过来了,一脸谄媚笑容对金铭儿道:“娘娘,陛下等一会子要与娘娘一起用午膳,让老奴过来看看娘娘准备好没有?”
金铭儿看见他,瞬间回到现实,记起自己入宫的使命来,稳住心神露出一个妩媚微笑,“烦请大伴转告陛下,臣妾这就打扮好了过去。”
她放下梳子,顺手拿起桌上一个小小白玉质地的胭脂盒,拿水调匀了涂在脸上,接着又画眉黛点口脂……
打扮停当了她款款站起身来,一众宫人们尽管这几天已经看惯了她那张脸,此时却也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南月皇宫美人儿不少,又有艳冠六宫的潘妃,却从未见过金铭儿这样的女子。
她身上仿佛带着一种天生的贵气,一举一动都是端庄大方却又流畅舒展,南月皇宫这一辈并没有女儿,然而众人看见她总会有一种错觉,觉得她就是一位天生的公主。
更难得的是,她的高贵里又带了些狐媚相,无论一颦一笑,哪怕一个眼风飞过来,都带着一种致命的诱惑,别说男人了,女人看了简直都要移不开眼睛。
正是这种天生贵气和万种风情的奇异组合,让国主对她爱不释手,日日夜夜都离不开她。
她腰肢款摆一路逶迤着走进东次间,这是国主日常用膳的地方。